第三十六章只道是寻常
身为人，那么身体上的损伤才会叫人痛苦不堪；那么身为鬼，魂魄便是最后的依存所在。如果真的像孟语所言那般，这个打魂鞭是作用在魂魄上的，而且还是来自于孟乐的东西。
那么，只要她敢有所异动，怕是一鞭子下来魂魄就要损伤许多。那么到时候，不要说增长功力了，就连她究竟还会否存在也不得而知了。若真是如此，柳沙是不想和孟语做反抗的。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至于他人的生死，向来都和柳沙没有关系。所以，出卖主人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只是，主人的能力强大，而且孟语所谓的打魂鞭未必有这样的威力。
若是她因小失大就此背叛了主人......想到往日里主人的那些惩罚的手段，柳沙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到了那些个手段，柳沙就不说话了。反正孟氏一脉听说都是正道之人，不会像主人那样用那些个阴损的手段。就算是挨打，也不会再比那些惩罚更痛苦了。如此，还不如闭口不言的好。
孟语挑眉，“看来，你是决定闭口不言了？”她看着柳沙这个样子，眼神不由得飘到了展昭的身上。实在是太伤眼睛了些，她需要用展昭的美色来洗一洗眼睛。
苍了天了，把自己的魂体都搞成这副样子，这个女鬼都不知道作恶多少了。此前的绿绣好歹还占了一点子报仇的名义，这个女鬼怕是就直接开始吞噬人类的魂魄了。虽然能够一时之间提高鬼力，但是对于魂魄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因为不管是嗜鬼大法还是水魂大法，本质上都是给真正的幕后的人修炼的。他们的所有全都最后会变成别人的，损伤却还是留给了自己，也就是所谓的为他人做嫁衣。
这个女鬼，吞噬的魂魄没有数百也有几十了。
这样作恶的鬼，便是当场就打杀了，那也不算什么。这样想着，孟语就挥动了手中的打魂鞭，对着柳沙便是一鞭子。那个困着柳沙不得动弹的光罩却像是主动避开了打魂鞭一般，让它进来。
“啊——！”柳沙也是经历过疼痛的，毕竟要在那个人的手底下生存。可是,因为她往日里向来都是办事得力的那一个，受到的伤害并不算大。她还以为自己已然算是见过世面了，可是这一鞭子下来，却也是让她痛不欲生。
那种从魂魄最深处泛出来的疼痛，当真是叫鬼难以忍受。柳沙痛得大喊，她的声音便是真正的鬼哭狼嚎。若不是有孟语的光罩在，莫说是在床上休息的白玉堂和楼下的掌柜小二大厨，便是附近方圆半里的人家都要说到影响。
“痛吗？”孟语轻轻地摔了一下打魂鞭，刚刚才尝过了滋味的柳沙便是吓得一抖。
实在是太疼了，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她宁愿就此死去！柳沙心有余悸地看着孟语手中的打魂鞭，就只怕还会再来一次。
孟语却是笑了，“看来你已然知道我的打魂鞭的厉害了？怎么样，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
柳沙又是被吓得一抖，她抬眼看着孟语，眼中满是畏惧。“恶魔，你是恶魔，你根本就不配当孟氏一脉的人！”之前的那位国师不是很在乎这些正道的要求吗？为什么这个女人却能够下这样的狠手？
相比之下，她的手段确实温和多了。一开始想要吞吃了白玉堂的魂魄，可却也是要怀柔的。谁像眼前此人，一开始就下了狠手。所以到底，谁才是做作恶多端的人？
“配不配，由你来说的？”孟语扬唇，眼中满是肆意张狂，“本座行事向来如此，无人可以指摘。本座劝你最好还是快些回答了我的问题，否则的话，需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柳沙将眼前投向了展昭，哀求地看着他，期待他能够为自己出头。人啊，总是会怜贫惜弱的。
孟语最是站到了展昭的面前，挡住了柳沙的视线。“不知名的女鬼，请给自己一点自知之明。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怎么敢吓着别人！”这样直勾勾地被一个恐怖的女鬼盯着，若不是心理强大的人，分分钟便是要做噩梦，还是连续一个月的那一种。
柳沙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忙不慌地低着头。该死的，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见不得人了。
她倒是扭扭捏捏的，但是孟语却是没有耐心了。“看来，你应当是想再来一次了？”说着她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眼看着就要打下去了。
“不要不要，我说就是了，我说就是了。”柳沙知道眼前这个人说的都是实话，心中一阵胆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想要再来一次的。若真是如此，她一定会死的。
不，是比死还要恐怖的一件事情。
“好，”孟语倒是把鞭子收回了来一点，只是不多，当真只是一点点，“你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嗜鬼大法？”
“自然是主人了。”
“你的主人是谁？”
“我的主人我......”
“嘭——！”
孟语正在心中开心终于抓住了这个人的一点半点小辫子，谁知道女鬼还未能够说出口就看到她在光罩之中彻底粉碎开来。现在若是打开这个光罩的话，那也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因为，这个女鬼现在已然是彻底灰飞烟灭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展昭也有点呆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孟语收起了手中的打魂鞭，挥手让光罩消失了。“应当是这个女鬼的身上被那么什么主人下了禁止，一旦她想要说什么就做什么就只有魂飞破伞这一条路。可惜了，我原本要抓住线索来了的。”
“如此可该如何是好？”
“不如何。”孟语叹气，“只能够看下次幕后之人是否会忍不住窜出来，到时候是否能够抓住了。”
展昭说道：“可惜，就差了一步。”
“无妨。”孟语自然是见不得展昭失落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既然已然如此了我们也是无有办法的。”
展昭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0”
此时，他们两人听见了楼底下传来的声音，甚是吵闹。
孟语抽了抽嘴角，“我便是让他们自己去挑菜吃，怎么把楼底下弄成了这个样子？”都说一个女人顶的上三百只鸭子，吵得不行。可是听听这些兔子，简直能够比兔子还要吵。“我下去看看是何情况”
她下楼之前还收回了那个光罩，顺带着也房间清理了一遍。总归是白玉堂现在躺的房间，虽然审美没有像展昭那般完全长在了她的身上，却却也是好看的。美人，总不好和那些个东西共处一室啊。
展昭也想要跟着孟语下楼，可是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他低头一瞧，这才看见了半睁着眼睛的白玉堂。他惊喜不已，“白玉堂你醒过来了？”
“自然了，”白玉堂挑眉，声音虽小却也是听得见，“五爷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呢？”
“如此就最好了。”展昭终于是放心了，“我这便去给你端米粥上来。”
“不用，”白玉堂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看着却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苍白，还带了点粉色。“展昭，劳烦你扶我去楼下。我今日是绝对不会想要躺着的了，尤其是躺在这个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