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常棣》
…
…
晚上HB有一场演告,卫视很火的节目,提前已经做过宣传。
中午彩排牧野一直不见人影,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导演的脸色不太好看,几次过来催问。
维尼就凑过来,赔着笑:“导演,您放心,野哥肯定不会晚,他就是有事耽误了。”
几个人虽然是新人,可是名气大,导演到底还是忍下骂:“带妆彩排必须来!”
“一定一定!”维尼笑着答应。
退回后台的休息室,眉就皱起来。
不是不高兴,是担心。
经过这次比赛,大家都知道牧野的脾气,那个人却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来和迟到的。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大家都是暗暗着急。
“还是打不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大家再等等,我相信队长会来的。”
“是啊,他是来不了,肯定会打电话!”
……
几个人互相安慰着,眼睛里都有愁容,个个都是心下担心。
眼看着,最后一遍带妆彩排。
几个人都化好妆准备上台,牧野还没来。
维尼站起身面对三人,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坚定地抬起脸。
“干脆,咱们都弃演了吧?!”
如果他们上,只牧野不在,观众们会怎么想?
不用说,肯定又得骂牧野耍大牌。
不如大家都不上,到时候骂得就是整个HB,牧野身上的火力便会小一点。
兄弟共进退,便是挨骂也一起挨。
小五等三人互相看看,都明白他的意思,齐齐点了点头。
副导演小跑过来,探头看看,没看到牧野。
“牧野还没来啊,这可是最后一遍彩排了。”
维尼转过身:“今晚,我们不能参加表演了。”
“什么?!”副导演变了脸色,“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我去和导演说。”
维尼大步走出化妆室,小五他们都跟出来,知道这顿骂是躲不开的,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挨?!
导演果然翻了脸,骂得口水直喷。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有点小名气就为所欲为了,不演?!你们以为你们那点名气经得起这么折腾……真是……不可理喻……”
四个少年齐齐站着,谁也没反驳。
四周参加彩排的演员,都是远远看着,议论纷纷。
没有人注意到,有车子尖叫着停在停车场,一个少年满身泥血地冲出车子,一只右脚还有点一瘸一拐的。
“我进去看看!”
向开车的君珩交待一句,顾惜也走进现场。
这会儿,导演正怒不可支地骂:“……我不管,你们几个必须给我上!”
“对不起!”牧野冲到四人前面,“是我有意来晚了,您别生气,我……我马上去准备,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您悄悄气,消消气……”
一向骄傲的少年人,少的低声下气。
看到他,四个人齐齐地围过来。
少年人身上满是泥污,脸上还有没清理的血迹,脸和眼睛都青着。
“野哥!”
“队长!”
……
几个人都迎过来,关心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
“怎么受伤了!”
……
全是关心,没有一个埋怨。
那样的眼神,让牧野鼻子一阵酸。
“对不起,我……”
“你这身体行不行啊?”维尼一脸担心。
“是啊,眼睛怎么都青了!”
……
导演看到这局面,也是一怔。
原本以为是他们耍大牌,看牧野这样子,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导演!”顾惜也跟进来,“借一句说话,可以吗?”
现在的顾惜,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导演对她也是很客气,点点头走到旁边。
顾惜简单将事情说明,当然略过自己弟弟一节,只说是牧野车子出问题,出了一些意外。
导演看牧野这又是泥又是血的,也没了脾气。
毕竟,这是真的意外,并不是甩大牌。
伤得这么重还赶过来,这已经是足够敬业。
“牧野上台没问题?”
牧野忙着在旁边答:“您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刚刚不了解情况,抱歉啊!”导演向几人一笑,“那……去洗个澡准备一下吧!”
几个人答应着,一起去后台。
顾惜向导演道了谢,也来到后台,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
只见大家关切地围着牧野,又是涂药又是冰敷,维尼则正拿着毛巾帮他擦拭额头的血污。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君珩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他不会有事。”
顾惜点点头,轻轻带上房门。
“我们走吧!”
牧野的伤没有大碍,现在她最关心的是下落不明的顾朝。
接过维尼的毛巾,牧野抹一把脸,走过来拉开门。
只看到君珩留下来的两名工作人员。
“顾老师呢?”
“她和君队先走了。”
“老师?”
“哪儿呢?!”
……
听说顾惜也来了,几个人都凑过来。
牧野将几人带回房间:“她先走了。”
“老师真是的,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句话!”
牧野轻咳一声,拿出队长的威严。
“老师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家准备晚上的演出吧,这是咱们参加比赛后的第一次正式演出,绝对不能丢老师的脸。”
“是!”
几人应声。
牧野扯扯唇角,眼中却闪过几丝愁容。
弟弟出事已经让顾惜担心,他们不能再给她添乱。
原本,顾惜是准备要亲自看这场演出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顾不得HB。
和君珩一起回到车上,她抬腕看看时间,拨入通母亲的电话,扯了一个谎。
只说是自己和顾朝有事,今天晚上在外面过夜,让她不用担心。
“妈,那您晚上就别等我和小朝了,明天我会让助理送他去学校……行,知道了……您放心吧,知道了!”
打电话的时候,顾惜还是语气含笑,等电话一收线,她的笑意瞬间消失。
找理由瞒过母亲师雅很简单,可是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怎么瞒,更何况小弟生死未卜。
君珩看看她的表情,没有出声。
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