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手不是很大,但却很有力气,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往回拉扯,似乎想把我拉进潮虫肚子里去。
我奋力向回一扯,就听嗤溜一声,把那家伙从那潮虫肚子里扯了出来。
看起来不过是七八岁幼童大小,光溜溜的身体上满是沾液,长了四个胳膊,背上还有一对钩子般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昆虫的节肢。
这东西没有脸,脑袋上应该是脸的位置却是一张白板,什么都没有,没鼻子没嘴没眼睛,好不诡异。
尼玛,这是玩俄罗斯套娃吗?
一层又一层,这怪东西里面不会还有另一层吧!
那东西一被从潮虫身体拉出来,就立刻舞着四个手臂抓向我。
它的手指甲又长又黑,一副几百年没洗过手的肮脏样子。
我哪敢让这么脏的指甲抓到,伸直手臂猛得抡起,转了小半圈,正好一块石头从上主落下,足有人头大小,我看准了石头来势,狠狠地一摔。
石头被抽得横飞出老远,那紧紧扣着我手腕的小怪被撞得四分五裂。
这回我加着小心了,万一再有东西从里面跑出来,我就一剑过去,先了结了再说。
不过,这回却是没有东西再出来了。
我顾不上再细看,转身先跑到晦清禅师身边,抓起来往左肩上一扛,又跑到吕志伟身边抓起来往右肩上一扛,,撒丫就往外跑。
这房间马上就要塌了,再不跑就是活埋的下场!
堪堪跑出门口,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地面震动,烟尘弥漫,碎石崩溅。
我没敢停下,因为眼前的走廊四壁也在持续开裂。
刚才冯甜搞什么了,竟然导致整个地室都开始崩塌!
我扛着晦清和吕志伟,沿着走廊向前狂奔,刺眼的白光水一般从倒塌的房间中流出来,肆意在阴暗的地室内弥散。
四下监牢里有鬼在抬头抬脑的观察情况,被白光一照,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口气直接跑回到山崖洞口处,累得快要吐血了,这两货真沉啊,幸好我复员的时间不长,平时也注意锻炼,不然的话,绝对扛不动他们两个。
身后的走廊在次第坍塌,白光伴着灰尘流出,遮掩了神线。
一只恶鬼突然挣扎着从灰尘和白光中爬出来,似乎也想往洞口这边逃,可是它已经被白光给照过了,身体快速的分散消失,抓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上半截,再往前爬两步,连上半截都不剩了,化为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晦清禅师低低宣了一声佛号,叹道:“杀伐过重啊,这里被困的鬼也是受害者,其他我们可以超渡它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我没好气地说:“大师,你要是那有力气的话,就下来自己爬吧,吕警官还昏着呢,我实在是扛不动两个人爬绳子!”
晦清禅师叹道:“贫僧受创颇重,现在双腿无法行动,苏施主要是想走的话,可以把贫僧放到这里,自己走吧!”
尼玛,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我还真能把他扔这里自生自灭?
什么?你说叫人下来帮忙?
当我没想过呢,关键是洞里的动静太大了,我吼了几嗓子都没能听到,到时冯甜听到了,直接在通讯器里回话,“你们自己爬上来吧,现在悬崖上没有人,他们一时过不去!”
上面倒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连个看绳子的都没有,万一有哪个鬼调皮了把绳子解开或是弄断怎么办?
算了,这年头有良心的人都是吃亏受罪的命,我只能认命服气。
啥也别说了,扛着这两货苦逼地爬绳子吧。
好在晦清虽然走不了,但人还清醒,能帮我抓着吕志伟,我腾出两只手来抓绳子,要不然怎么爬上去还是个大问题呢。
不幸中的万幸是,往上爬的时候,中间没有鬼啊怪啊的出来捣乱,当初啄我那群乌鸦也没现身,倒是平平安安地一直爬到顶。
翻身上了悬岩,我直接就瘫在地上,怎么张大嘴,也觉得气儿不够用,狠喘了两口后,无意间往前面一看,我立时吃惊的张大了嘴,连连气儿都顾不上喘了。
我看到了一个大坑!
就在原本是刑场的位置上。
那里的杂树、栅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边焦黑一般,坑里冒着浓浓的黑烟,不时有一道道白光在坑底闪起。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爆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