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孔和是宰相之子,身份众人尽知,如此声嘶力竭的大吼出来,原本还打算上前拿捕朱慈烺的将士们立刻变的迟疑起来。
“莫要听这厮胡扯,他知道大帅要斩他,所以临死抓个救命稻草。”
刘泽清退后,刘泽明反而向前,镇标亲兵有好几百人,步骑均有,平时就是在刘泽明的指挥之下,此时乱起,刘泽明一边派人回去持令调兵,一边就地调动镇标亲兵,开始向着王源等人反击过去。
尽管刘泽明平素眼高于顶,在傲气和残酷上都比刘泽清过而有之,但做战时也是十分勇猛,他手中持着一柄利剑,骑在自己亲兵牵来的战马之上,暴喝着向前冲去。
在刘泽明身边的几十个亲兵都是身经百战,从军中精挑细选而出,平日又是银子喂饱了的,欺男霸女的事很多,都是刘泽明帮他们扛了下来,所以十分的忠心,见少将军向前冲去,这些亲兵也就紧随其后,也一起向前疾冲过来。
连同魏岳在内,东宫的内操官兵一共进来了不到二百人,加上刘孔和的几十个亲兵,也就是二百三四十人左右,而当面的刘泽清的部下有好几百人的镇标亲兵,也是十分精锐,而且四周还有大将们带来的亲兵护卫,加起来人数也很多。此时在刘泽明的带领之下,镇标亲兵们发出一阵阵呐喊,向着魏岳等人猛扑过来。
双方距离很近,刘泽清的部下也有一些弓手和火铳手,在后阵的调动下,开始向着东宫内操发射火铳和箭矢,而同时也开始有不少骑兵奔驰而出,手中持着刘泽清的调兵大令,嗒嗒的马蹄声如疾风密雨一般,很快就消失在附近的街道之上。
在淮安城中,刘泽清有几千精锐,在府城东门外的校场军营,更驻有过万大军,只要见到军令,这些兵马就会云集而来,到时候,就算路振飞的千多抚标也全填上,也是绝不够看的!
“敢来打老子的主意,替我把他们一锅全烩了!”
在事变一起之时,刘泽清也是吃了一惊,毕竟多少年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杀害凌辱别人,却没有人能打他的主意。
到了崇祯十三年后,就算皇帝的旨意他也敢敷衍了事,或是公然抗旨。毕竟他有闻香教的背景,军中不少部下出身都是闻香教,除了刘泽清,谁的账也不买。
“杀,给我把他们全部杀了!”
在镇标兵的猛扑下,在左翼的刘孔和带来的几十人的亲兵队伍很快就跨了下来。
他们或是奔逃,或是跪下投降,将手中的刀枪扔的满地都是,但就算如此,杀红了眼的镇标兵们根本不加理会,仍然是刀枪直下,将刘孔和的亲兵们尽数斩杀。
但魏岳和王源等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凶猛而有所动摇,特别是魏岳,他不仅有王源的那种剽悍凶猛的战斗力,在遇到真正的大战场面时,在纷乱的白刃相斗和刀光剑影之下,魏岳反而比平时更加的镇定和冷静,看到镇标兵猛扑过来,并且很快打跨了刘孔和的亲兵后,他不但没有慌乱,相反,却在这种局面下看到了对手的弱处所在。
突然,一支冷箭向他射过来,魏岳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同时开始拔剑在手,向着正在左翼指挥战斗的刘泽明猛冲过去。
跟在魏岳身后的都是在居庸关和京师之间转战数百里,数日不眠不休的老部下,数十人跟随在魏岳身后,只见刀光闪耀,众人左腾右挪,无论是勇气还是身手,这些内操的武官们都远远超过了敌人,在两军相接后的短短瞬间,刚刚还眨眼功夫就打跨了刘孔和亲兵的镇标兵们立刻感觉很吃力,同时也很惶恐和害怕,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剽悍勇猛,而且配合的十分有默契的强劲的对手!
特别是几个最出色的内操武官,使着大斧的王源犹如凶神,抡起斧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而王校等人也是武艺高强,而魏岳刀光闪耀之下,总有强敌授首!
在众人的带领下,也是在内操官兵强力的打压之下,适才似乎勇猛无敌的镇标官兵们开始退缩了……
“路振飞,”在不大的总兵衙门之前的广场和空旷处上,眼看着一场近在眼前的极为凶猛和凶险的厮杀,尽管在文臣中算是胆大,并且阅历和经验都十分丰富,路振飞还是变的面色仓的,神色也十分难看。而与他相反,朱慈烺却是气定神闲,尽管看到刘泽清调兵,也看到眼前的小小战事十分焦灼,说不上谁胜谁负,但朱慈烺却面带微笑,看向路振飞道:“君欲愤而进取,为国家铲除不法强藩,又或是想退而自保首领?”
“足下虽言是太子,没有实证之前,恕学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