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羞

玉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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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雨晴红满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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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浅浅地勾了勾唇角,将身子凑过去,低声问了句:“是不是觉着,这丫头有点意思?”

李嗣源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单薄剔透的蝉壳上,好看的长眉微蹙着,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的确有意思!”

安重诲听闻,眼睛顿时一亮,又凑近了些,继而问道:“你是不是觉着她……”话说了一半,却见李嗣源将那蝉壳轻轻捻起来托在指尖上,仔细打量着问:“你说,蝉是如何将脚上的绒毛完好无损退下壳来的?”

这个“有意思”居然说的是蝉。安重诲无语地翻了记白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蝉,你问蝉去!”

话说他二人在外厢说话,王蓁进里间取茶饼煎茶。授安重诲点播,得知那茶饼就放在书房内的博古架上。

李嗣源书房内有好几个架子,放的全是书,博古架则只有临窗左侧的墙壁前立着一副,王蓁进门一眼便看见博古架倒数第二层,正中央的格子里,放着个长方形的嵌银柄镂空木匣。

将木匣取下来,小心掀开盖子来看,王蓁登时惊在当下。

木匣内分三格,左侧格子里摆放着十几个汤圆般大小的圆团,皆用金纸一枚一枚地仔细包裹着,中间的格子里,放着一应银制的小刀,小铲,小斧,还有一根雕着凤羽花的长银针,另外还有个蒙着白色丝锦的茶盅大小的细筛。右侧一格,则单独放着个,比手掌略大些的船形银碾床,银面打磨的光可鉴人,精巧至极。

匣子里大大小小十几样东西,除了那个银碾床,其余的王蓁一样也不认得,更不知这些制作精美的银器同吃茶有何干系。

将那裹着金箔纸的团子取一枚剥开,里面果然包着颗玲珑小巧的茶团,王蓁心下大喜,知安重诲所指必是这个没错了。

将匣子收好放归原处,王蓁学着那日李嗣源的模样,给红泥小炉内添了几枚碳枣,待火渐旺起来,便向那只素日架在炉上的陶壶中注了水。

等待水开的空档,王蓁将那枚茶团拿在手里仔细打量。

只见那小茶团通身呈油亮的青绿色,对着光细看,还有金黄的细绒毛,正中刻着龙凤呈祥图案,放在鼻息间轻嗅,有茶叶特有的清香,还掺着淡淡的青草腥气。

王蓁皱了皱鼻子,觉着这茶味不错,只是这股草腥气却有点不好闻,倒不如东京南市上那些茶楼书馆中的粗茶浓味道厚,拿着茶团把玩时,恰好提梁壶内的水滚沸,王蓁便掀开盖子,将一整枚茶团顺手丢进了陶壶中。

“我听闻最近李存勖府上好像已经预备下车马,说是择日就要回洛阳去了?”安重诲收拾棋局时顺口问了一句。

李嗣源摘了片扶桑老叶,将那枚晶薄剔透的蝉壳放在叶面上,道:“前些日义父已命张将军驻守此地,自然是由他麾下的兵马留守,不光李存勖,连我的锐麟军也要调回洛阳。”

安重诲点了点头:“的确,如今此处黄河天堑已被元帅攻取,只需命人死守便可,大军留守反而徒增大笔的军费开销,也不适宜整军修养生息。”

闲聊时,棋盘已收拾好,安重诲站起身向书房轩窗内看了一眼:“我看茶多半已筛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李嗣源也站起身,闲捻着那枚扶桑叶上的蝉壳向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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