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霁按着平常的时间来到锦卜居,这段日子,他日日晌午过来吃午饭。
姚肆看出闫氏心里有些不乐意,便安慰闫氏,怎么说这宅子是别人的,只是每日供一顿饭多一双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闫氏听了这话,似也觉得对,此后便不再有任何异样了。
姚正与是巴不得裘霁日日都睡在锦卜居,他现在没什么事儿,整日里有空就瞅着棋盘,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心里明白,裘霁的棋艺在自己之上。
想对方还只是个少年郎,叫他脸上有些搁不住,不过他也乐意和裘霁下棋,纵是输了,也输的心服口服,只是等裘霁走了,他再自个儿琢磨着棋盘。
他也就这一个爱好,有了裘霁陪他,这段时日,愣是一次也没出过院。
姚肆知道爹娘是要急着回去的,她很想带二老上街逛逛,偏偏二老一个沉迷棋中,一个说是没兴趣。
见实在强求不来,她只能作罢,也日日呆在屋里与闫氏聊天,教姚将学习,时而去跟姚正与说说话。
今日有些意外,一家子除了姚肆,谁都对那个华服少爷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只是姚肆却只说是同窗。
闫氏中途趁机将姚肆叫去厨房问了个究竟,可姚肆却是一再肯定只是同窗之谊,神情看上去坦荡无比。
其实也不怪闫氏多想,这男儿家都上门了,按照闫氏的想法,这是要成好事儿的,只是她忘了姚肆平日都在书院里生活,多数时候都是同男儿一起,自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一旁凑热闹的姚将笑得贼兮兮的,“二姐,你可真厉害,有了一个裘哥哥,现在又来一个。”
姚肆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什么有了一个又来一个,说话没大没小还没理。”
闫氏看着姐弟两拌嘴,觉得当下的日子实在轻松的有些不敢相信。她微微叹口气,对姚肆道:“肆儿,你爹说了,明儿若是天气好,我们就回去。”
姚肆心里一动,面上笑道:“嗯,知晓了,那明儿我早些起来送你们。”
闫氏是极舍不得的,三娘母一时间沉默下来。正在这时,院外传来叩门声,姚将面儿上一笑,“是裘哥哥。”
辛习染听得声音,心里一沉,怀着最后一点侥幸往院外看去,果见萧墙那边而来的是裘霁,身后跟着卫札。
裘霁和卫札一前一后步入堂屋,姚将笑嘻嘻的跟在后面,因为每日卫札来,都要给他带礼物。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好看的野史,有时候是好玩的弹弓,总之他这个年龄喜欢的东西,这十多日来,收了不少。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平日这些东西他可都是看城里的孩子玩的。所以他算是每日都盼着裘霁和卫札过来。
卫札也很喜欢这小子,今日他给姚将带了一只木雕的小马,看上去活灵活现的很是有趣儿,姚将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看了辛习染一眼,冲后者咧嘴一笑,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堂屋。
辛习染看裘霁二人如此熟门熟路的模样,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们第一次来,他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不过还是起身与裘霁拱手行了个礼。
闫氏和姚肆也跟着进了堂屋,大家招呼着坐下,一屋子顿时热闹了很多。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比过年都还要热闹,你们都稍等着,我再去厨房加两个菜。”闫氏高兴的拉着姚肆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