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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抖，抖了一会，一张薄薄的小小的片子掉到薛让的腿上，他低头，看了两秒，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了起来，看了一会，他举到张岚的跟前, 嗓音低低的，“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张岚有些茫然, 往他手指中间的那个片看去。
上面写着“durex”
这名字杜/蕾/斯？张岚反应过来, 他似笑非笑，“认识它吗？”
“……”
潘炜看了过来, 半秒后：“我草！安, 全, 套！”
刷地一下, 整桌的人都看向张岚, 张岚脸红得更厉害, 她伸手想将它抢过来, 薛让手一抬, 躲开了, 他举着它勾唇：“张岚, 想不到啊。”
张岚红着脸，抓着他的手，往这边扯，他手腕有些凉，她一握上去她心跳就加快，她红着脸，拽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去抢那个安全套，他另一只手比她先拿走，然后他往旁边一扔，扔进潘炜的怀里。
张岚瞪着他。
他笑了下：“故意买的？”
“怎么可能！”张岚咬牙，回到椅子上坐下，潘炜拎着安全套朝张岚晃了晃：“小姐姐来抢吗？”
张岚：“不，你们扔了吧，我真不知道那个药店的医生怎么给我塞了这个！”
薛让笑着看她：“解释就是掩饰！”
张岚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
龙钰早就红透了脸，她戳了戳张岚，小心地问道：“你真的不是专门买的？”
张岚瞪大眼睛：“狗屎！我买它干嘛？我未成年！”
班长哈哈大笑：“那怎么解释它的存在？”
好好的一袋子的药，里面夹了一片安，全，套，买的人还是女同学，这个女同学还是给男同学买的。
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一会，上菜了，张岚脸上火辣辣的，她只能埋头吃饭，他们三个男生要了两瓶啤酒，倒在一次性杯子里，薛让指尖夹着烟，端起啤酒跟潘炜他们碰了下，微微仰起下巴喝了，张岚咬着筷子，盯着他。
他喝完，看她一眼，放下杯子，“看什么？”
张岚啧一声：“没想到，学神也会喝酒。”
“哈哈哈小姐姐你说什么，学神就不是人啊？”潘炜喷笑，他从一旁多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递给张岚，“小姐姐会喝吗？”
“当然会，小看我。”她去端杯子，杯子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挪走，薛让支着脑袋，薄唇被啤酒冻得有点发红，眼眸很黑，有些水光似的，张岚心一跳，笑问：“干嘛？不让我喝。”
薛让嗤笑：“未成年！”
张岚：“你还不是一样。”
“我是男的，你是吗？”
“你这是性别歧视。”
“是，我就性别歧视。”他指尖勾了勾，将小杯勾过去，端了仰头喝，喉结滚动了下，张岚不止心跳，脸都烫了。
龙钰在一旁，口水顺着唇角都流出来，她捂着脸，对张岚低声道：“他好帅，我好喜欢！”
“帅，帅个毛！”张岚硬着嗓音道。
……
夜已深，农家小炒店里的学生来了一波走了一波，人渐渐地少了，张岚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他们三个男生干掉了两瓶金威啤酒，薛让吃完，低着头玩手机，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夹着一根烟，懒洋洋的，他耳根有些发红，想来是酒印上去的。
张岚视线往下，看到他夹着烟的修长手指，一片乌青，他那根手指微微弯曲。
她扯开那个药袋，从里面拿出一瓶云南喷雾，压在他面前，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擦药。”
薛让没搭理，他继续玩手机，另一只手手指弯了下，隐在细长的烟后面。
“薛让！”她又敲了敲。
手机上的小人撞了一下，死了，屏幕跳出结束的画面，他略抬头，掀起眼皮：“干嘛？”
张岚将药举到他跟前：“擦药。”
“不用。”他说，说完了继续点开游戏，开场音乐响起，张岚翻个白眼，拿起那瓶喷雾，来到他身侧，半蹲下，打开盖子，压着喷雾的口。
“嘶——”对准他的手指就喷了过去。
指尖上的烟火，灭了。
他瞥了她一眼，张岚僵了僵，讨好一笑：“我不是故意的。”
她动了下手中的药瓶。
“我说。”他眉眼没啥情绪，薄唇轻启，“小姐姐，你确定你不喜欢我？”
张岚脑门一炸：“呸我喜欢你做什么？我们是同桌！革命的友谊！”
“是么？”他懒洋洋地将手机扔桌子上，唇角微勾，视线很随意，却令张岚头皮发麻，她刷地站了起来，将药瓶扔他怀里，“自己擦吧，我懒得伺候你。”
说完，她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出手机，乱点着，看都不看他，他很轻地，嗤笑了一声，抓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龙钰忍不住，凑近张岚：“他说你喜欢他？”
张岚翻白眼，看她：“你觉得我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