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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渐行却渐远(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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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像是凭空发生,又悄然消退。

他把一切处理的都很好,除了彼此,完全没有任何第三人知道。到晚上,廖阿姨竟还特意打来电话,问她身体好些没有。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许南征说了什么,只嗯嗯啊啊含糊着,不知怎么就挂了电话:“替我拿下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许南征,戴上手套端锅,走出厨房。

一桌子的菜,足够七八人的量,汤汤水水,色泽亦是诱人。

“吃多少,我给你盛。”她把手套放在一侧,打开电饭锅给他盛饭,却不小心被热气烫到了手,险些掉了盛饭勺,被他伸手接住,替她做完了该做的事。

他看着满桌子菜,静默了会儿,才忽然一笑:“你这是要出差?给我做了三天的饭量。”

萧余抿着筷子头,想了想才说:“我学了很久,一直没机会给你全做出来,今天有心情就做了,你挑自己喜欢的吃,剩下的我明天让阿姨带走。”

她说完这话没觉得不对,可许南征一拿起筷子,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看他的样子,很有种要把桌上菜都吃完的打算。到最后她只能又婉转地重申,真的不用都吃完,许南征很淡地嗯了声,继续安静地吃饭。

她一直不怎么做饭,当初买饭桌时反倒是挑了最不实用的,两个人对着坐才觉得太大了。满桌子菜这么一隔着,更显得人少。

她吃了半饱就放了筷子,托着腮默默看着他吃。

他低着头,又有灯光的作用,她从这里看不到他的眼睛。以前在他专业教室外等他,也是这样,她坐在三楼的楼梯上,能透过二楼的玻璃看到他在画图,往往拨通他手机时,是最好的画面。

他总会斜侧头,准确找到她的位置,靠在桌边了然一笑:“饿了?”

晚上他洗完澡走出来时,她坐在床上忽然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分开了一晚,可就莫名有了些陌生感。她以为吵完架一切都会如常,工作、开会,到回来吃饭睡觉,包括两个人所说的话都没什么不妥。

“笑笑。”他走到她这侧坐下,打断她的出神。

她嗯了声,感觉他扶住自己的后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吻住自己,绵长而深切,直到压走她肺里所有的氧气,她却还努力回应着,不想推开他。唇舌不断厮磨着,到最后两个人只是轻用脸想贴着,就已点燃始终压抑的情绪。

她本来就裹在被子里,穿的极少,只是这么隔着他的衬衫,气息早已乱了套。

“笑笑?”他忽然低声叫她。

她睁开眼,看到他的问询。

这么久来他都停在最后一步,可是今天,似乎他不想再等了。

她本不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今天不方便。”

话说完立刻明白过来,生理期这种事情骗得过谁,却也骗过不过和你睡在一起的人。但话已说出口,再改就更显得心虚了,只想好一连串借口,等着他质疑。

他却是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才抱着她坐起来,替她掩上被子,因为刚才的情事波动,声音还有些暗哑:“好像早了些?是不是生病了?”她本来就是信口胡说,这么一问反倒有些哑住,漫无边际扯了个理由:“我一累就这样,下个月就会正常了。”

他倒没再说什么。

“我给你念书听吧?”总觉得这样挺尴尬的,她探身打开床头柜,拿出三本书,“你想听什么?”“挑你喜欢的吧,”他闭着眼靠着床头休息,“你说念书,让我想起了一部小说。”

“什么?”她细看自己拿出来的书,竟然两本都是德语原版,还有一本是字典……

“《朗读者》。”

前年的书,她也很喜欢:“你还有时间看小说?”

他无声微笑起来:“你以前读的书,好像都是我买回来的。”

萧余想了想,似乎是真的:“可是这几年你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看这种闲书?”

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忘年恋,十五岁少年和三十几岁女人。

她喜欢看故事的前半部分,少年给女人读书,认真挑选着故事读给她听,安静温馨。后来的后来太残忍情节,明明是精华,她却草草翻过,宁肯让自己记得最开始的美好。

爱情一开始,总是千篇一律的美好。

“想好读什么了吗?”他看着她。

她嗯了声,用手势让他做好睡眠准备,拿起那本英德字典,自己玩起了造句接龙。

每一个单词都独立造句,再即兴编出完整的故事,颇有些散文的感觉。

许南征听了几秒,狐疑看她:“原版还是译文?”

她煞有介事说了句‘是译文’,继续随心所欲编了下去。

毕竟是读了四年的专业,只要说得慢,基本不会有什么破绽。

不知道许南征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睫毛很长,睡着时很安静地服帖着,却连这样都让人有压力,好像随时会睁开,看着你。

到最后她编的累了,关上台灯躺下,却忽然被他伸手揽在了身前,紧贴着,沉沉睡去。

从小被教育不能说谎时,母亲总说:说谎最大的坏处,就是要不停用新的盖住旧的,劳心劳神,还不如任何事都坦白,把问题丢给别人。

可是最受欢迎的杀人游戏,在每一句天黑请闭眼后,就是无休止的谎言。

难道人都有说谎的潜意识?

萧余坐在角落里,看着小阿姨欢快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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