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 章树想了想,决定现在就告诉大家以后要教所有人做干粉条的事,省的他姑姑和二叔还想独占这个法子。
隔日, 章树提了两包东西上村长他们家去, 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准备通过村长通知下去。
“这是个好事啊, 章树, 你真愿意把这赚钱的活计教给大家一起做?不怕大家抢了你的生意?”
村长虽然高兴,但还是决定问清楚,千万不要一时冲动,给了大家希望之后又反悔了。
“是的,我决定教给大家一起做。但有一个条件, 两年之内,大家不能把干粉条的做法教给其他人。”
村长抽了一袋水烟, 在脑子里盘算了很久, “章树啊,你的心是好的,但是有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家地少, 种的那点春薯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看见地多的人家赚的多了, 会不会把种口粮的田也弄来种春薯?”
“大家各家各户都做了这个春薯, 那卖给谁去呢?要是做好的卖不出去, 开了口粮的田又怎么办?他家交不上税,吃不上粮又怎么办?我怕到时候他们会怨你。”
章树沉默了,村长说的这些在理。要是教了村里人,那么他们势必是不会再卖春薯的,只会自家做了干粉条卖。
干粉条市价二十五文一斤,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要是他收价低于这个,那么村里人肯定是不会卖给他的,但他也不可能高于这个价收,那他就要亏本的。小家小户做个一二百斤的,在县里没有门路能卖给谁去呢?林家客栈也吃不了这么多或。
到时候大家卖不上价又吃不上饭,肯定得怨他鼓动大家了。
更有甚者,说不定会把这个法子卖给别的商人也说不定,毕竟法不责众。
“村长,谢谢你提醒我,我回去再合计合计。”章树谢过村长,然后就往家里走。
是他太想当然了,总以为自己这样干一定能让大家都赚到钱,一定会让村里富起来,从此不受别人欺负。可是他忘了,人心难测,天下掉下来的东西大家是不会珍惜。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他怎么就想不通嗯?
李木槿见章树神采奕奕地去,精神郁郁地回来,心里有些奇怪,就问他,“阿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章树一把抱住李木槿,“槿儿,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到底怎么了,阿树?”李木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村长说……”章树把村长说的话告诉了李木槿,“我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什么都没考虑清楚,什么后路都没找到就想办事。”
“你只是好心,”李木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想让乡亲们一起干的原因,也知道你把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
“哪有人是万能的呢?什么地方都能考虑的非常全面的人是不存在的。但是,阿树,你还有我,你亏空了生意我陪你一起再赚回来,你被村民们埋怨我陪你一起挨骂,你有想不通的事咱们就一起想,结果咱们一起承担。”
李木槿这段话戳进了章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点,能够重来一世,拥有木槿,他一定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章树抱着李木槿吻了上去,将满腔的热情都融化在这温情的一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