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峻走到冷宫宫门前,却停了下来。他冷冷回扫了眼后面跟着的侍从,虽一言不发,却让一众惊而下跪。
刘潭瞅见他阴沉沉的脸,心下了然。当即道:“属下在此等候皇上。”
冷宫地处偏僻,小道狭隘,从墙角处隐隐弥发出腐烂腥臭的气味。宋之峻跨过台阶,谈琬那处厢房的屋檐引入眼帘。
本该候在门前的侍卫此时不见了踪影,走到门前一株残败干秃的树前,就连翠奴也未见人影。
宋之峻隐隐好似听到里面有什么扑腾声,间杂着呼吸声。他的脸色阴沉如水,一把推开门,豁然看见床上交织着两道人影。
他越过门槛,径直拽起人的后领将他一甩到地上,宋之峻定睛一看,赫然是李缪!
只见他衣冠不整,喘声如牛,原本俊秀沉静的脸此刻疯狂得像是被打扰噬肉的野兽。李缪挣扎着站起来就往宋之峻冲去,宋之峻自幼习武,曾经又在边疆厮杀,李缪杂乱无章的攻击与他 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宋之峻不动如山,一手扳过李缪的肩五指甩在他的脸上,呼呼劲风裹挟着力气把李缪翻身撞倒在桌上,掀起茶壶杯盏滚落于地。
耳边依旧是婉婉低喘,宋之峻垂首看向不住在床上翻滚的谈琬,李缪衣冠不整,谈琬亦坦肩露背,白玉似的肩颈此刻微微泛起粉色,好似春日桃花般。
手上隐隐传来阵阵麻感,宋之峻的手紧攥成拳,眼睛冷得像是千年寒冰。
但床上的人儿似全无察觉到面前人喷薄待发的怒气,她腮晕桃粉、眼睫低垂、唇微张,幽幽香气仿佛自她的体内渗入空气,缠进宋之峻的鼻息里。
宋之峻心头重重一跳,喉结微动,眼神幽深。内心的躁怒此刻像是被水给浇灭。
“宋之峻……”原本被掀倒的李缪撑起半边身子,束好的头发散落于肩。宋之峻原本心中的感觉霎时被吹散,他反手钳住谈琬的下巴,冷冷看向李缪:“李缪,你是嫌命太长?”
李缪却置若未闻,他的脸埋进散发里,低喘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痛苦:“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