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接到警察的电话,倪畅天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马路上洒了一地的沙子,一辆大货车停在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出租车几米开外的地方。
出租车外,一摊鲜红的血液还未凝固,血上面有一个盖着白布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
消防员拿着电锯,锯开被撞得变了形无法打开车门的出租车,从里面抬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待抬着那人的几名消防员转过身的时候,倪畅天猛然朝后退了两步,一双眼极力地瞪着,眼中满是惊恐。
因为,这人……没有头!
消防员将这个人放在地上那摊血液上盖着的东西旁边,许久都没有人去伸手拉开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布。
有年轻的消防员朝倪畅天走了过来,声音沙哑地唤道:“舅舅……”
倪畅天一惊,回过神,惨白着脸看向外甥唐向南。
“向南,尔尔呢?她在哪儿?”
这个人肯定不是尔尔,他的尔尔福大命大,算命的先生都说了,她能长命百岁。
所以,尔尔呢?她去了哪里?
倪畅天扭着头,四下看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尔尔的影子。
他着急地又问唐向南,可是喉咙里却突然像是被塞满了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他急得一把抓住唐向南的胳膊,嘴巴一张一合的,无声地说出两个字“尔尔”,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
唐向南动了动嘴唇,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他蹲下身,盯着地上的人,死死地咬着嘴唇,咬出了血都没有感觉,一双眼红得放佛要泣血。
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手捏住地上的白布,一点点的拉开。
待看到白布下的东西时,倪畅天蓦地瞪大了眼睛。
顷刻间,他浑身抖如筛糠,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