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说时迟,那时快!半空中,忽然有一个足有五斤重的雪球呼啸而至,不偏不倚,正中绿帽师兄的鼻梁。
雪软,不足以伤人。巨大的力道却将绿帽师兄苏著砸得倒飞出去,一个屁墩儿摔了个四脚朝天。手中木棒顿时不知去向,眼睛鼻子嘴巴一片模糊。
“啊呀——!”众无赖少年顾不上再围殴刘秀、朱佑和邓禹,赶紧转身营救同伙。还没等他们赶到绿帽师兄身侧,斜刺里,有一名披着猩红色大敞的高挑女子已经快速杀致,长腿如鞭,“砰!”“砰!”“砰!”,将众恶少一个接一个踢成了滚地葫芦。
“好——”四下里,欢声雷动。正在为刘秀等人捏了一把汗的学子们,毫不吝啬地将喝彩声给予了高挑女子,唯恐自己喊的声音无法被对方注意。
白雪、红裳、长发飘飘、笑脸如玉,这是多少年青学子春梦里才能看到的美景?偏偏今天它真的出现在了大伙眼前,偏偏还是美人救了英雄!
只有身在福中者不知福,居然转过头,愣愣地问道:“三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夫子今天给你布置的大字写完了?”
“啊,唉——”喝彩声刚落,扼腕叹息声又起,这一刻,不知道多少学子将愤怒地目光扫向了刘秀,恨此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马三娘自己,对刘秀的反应,却早就习以为常。脸色只是稍微变了变,就冷笑着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下雪天,做女儿的来接义父回家,不行么?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说罢,猛地又一转身,长腿如鞭横扫,将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逃走的两名恶少,再度踢进了雪窝子里。然后用脚踩住其中一人后背,厉声质问:“说,刘秀跟你们有何怨何仇?你们为何要合起伙来谋杀他?”
“没有,我们没有?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真的没有谋杀?”那恶少挣扎不得,脸贴着雪地大声哀告,“我们只是想让姓邓的赔马车,真的没有刻意埋伏刘秀,真的没有!”
“不说实话是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马三娘的脸色瞬间如冰,蹲下身,揪住对方胳膊,迅速后拧,“没有,大雪天,你们手里为何还拎着棍棒?没有,你们几个的靴子上,为何提前绑好了防滑的麻绳?没有,你们事先排演了这套小偃月阵法,又是为了针对谁?”
“啊呀,女侠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恶少疼得满脸鼻涕眼泪,却依旧只管讨饶,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准备谋害别人性命。
“三姐,正主在这边!”刘秀到了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实在过于蹊跷。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快步走到绿帽师兄身边,用棍梢指着此人的鼻梁,大声说道。
“误会,误会!”那绿帽师兄苏著原本打算装死蒙混过关,听到刘秀的话,立刻吓得睁开了眼睛,手脚并用向后快速爬动,“刘秀,这次真的又是误会。我们,我们只打算逼邓禹投靠我家,真的,真的没有刻意打你的埋伏!”
“没有?”朱佑快步从刘秀身侧冲过,举起捡来的棍子,毫不犹豫地打在了绿帽师兄的脚踝骨上,“你以为我们傻么?马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才是真的!谁家马车受惊,既没有车夫也不见车主?”
“你们,原来你们蓄意用空车杀人!您们到底想杀谁?居然下如此大的本钱!”邓禹也顶着满头青包蹒跚着赶到,因为惊愕,所以才喊得特别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