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琰正伏在桌前描红,看见宋墨进来,怯生生地笑了笑。『雅*文*言*情*首*发』
宋墨心里的更是恼火。
她的妹妹,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来宝贝,却一副寒门小户见不得世面的样子,偏偏作贱她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阴沉,道着:“你嫂嫂呢?”
蒋琰心里像打鼓似的,生气宋墨责怪窦昭没有陪自己,急急地为窦昭辩护道:“嫂嫂之前一直在这里陪,是嫂嫂的账房陈先生说找嫂嫂有急事,嫂嫂才走开的。”还怕宋墨不相信,忙拿了一旁的宣纸,“这是刚才嫂嫂写来给我描红的。”
难道我会因此而责怪寿姑不成?
宋墨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他看瞥了眼蒋琰写的字,叮嘱了她几句“有什么事就跟你嫂嫂说”,转身回了书房。
蒋琰长长地透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宋墨却是气得不行,吩咐武夷:“夫人和陈先生说完了话,你跟我说一声。”
武夷应声去。
宋墨抚额,躺在醉翁椅上。
而在离这不远的小书房里,窦昭正听着陈曲水说着宋翰的事。
“这么说来,除了那个李大胜,宋翰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异样了啰?”她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严肃,“我要是没有记错,那个李大胜就是英国公赏给宋翰的贴身护卫吧?”
“正是。”陈曲水道,“他是在黎窕娘出事的那天离开京都的。据黄大总管说,他在三个月前就提了出辞职。只是他从小就服侍二爷,二爷舍不得,留了好几次,最后看他去意已定。实在是留不住,才准了他辞职的。杜唯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却发现那个李大胜根本没有回老家,而是出了京都就失踪了。我看多半是被人灭了口。”
宋翰自幼生活在英国公府。身边的人不是宋宜春赏的,就是通过大总管安排,想查他,比较容易。
窦昭也觉得要李大胜凶多吉少。
“如果李大胜死了,不管黎窕娘是不是他杀的,他是英国公赏给宋翰的,”她道,“宋翰大可一问三不知,把责任全推到英国公身上。”
窦昭和陈曲水想到一块去了。
他道:“您看。这件事要不要提醒世子爷一下。.并不十分焦虑,只怕还念着和宋翰的手足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来商量窦昭的原因之一。
照他看来,如果能通过这件事剥夺了宋翰继承英国公府的权利。那就再好不过了。
窦昭笑道:“不用!世子爷做事,自有分寸。你们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又道。“杜唯那边有什么消息,让他跟我们说一声。”
宋墨有什么事从不防着真定的人,陈曲水也好,段公义也好,只要有事去问一声,杜唯等人都会俱实在告。
陈曲水笑着就“是”,起身告辞。
窦昭独自坐了片刻,吩咐小丫鬟把若朱喊了过来,道:“二爷那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动静?”
因为出了钏儿那件事,宋宜春把樨香院的丫鬟们都教训了一顿,随使塞了两个丫鬟到宋翰屋里当差,若朱很快就和那些两个丫鬟搭上了话,成了好姐妹。
“和平时一样。”若朱低声道,“每天寅正起床,练一个小时马步,辰初用早膳,辰初过三刻去给国公爷请安,辰正时分去上课……”
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事无遗细,清清楚楚,甚至昨天下午他在碧水轩外面徘徊一个多时辰,最后耷拉着脑袋回了上院的事也都一一地向窦昭禀了。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就像从前的一样。
窦昭支肘托腮。
如果李大胜是他指使的,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算是把李大胜叫进来叮嘱一翻,也得有个跟腿的吧?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呢?
她到底哪时忽视呢?
窦昭越想就对宋翰越感兴趣。
从前是不待见他,还怕打草惊蛇,所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蹁,现在想来,自己有必要常去上院坐坐才是。
反正现在宋翰还小,没有订亲,等过几年,就算宋翰是她的小叔子,她也要避嫌了。
她这么一想,就站了起来,正要吩咐若彤她要去上院,湘竹帘一晃,宋墨走了进来。
“天气这么热,你怎么也不叫个丫鬟帮你打扇?”他看见窦昭一个人就抱怨上来,“要不让人弄块冰过来也成啊!”
他把夏天热着窦昭了,今年比去年多起了一倍的冰。
窦昭笑道:“不过是因为见陈先生在这里略坐一会,哪里就要弄块冰放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我若是热,自会叫了丫鬟帮着打扇。”然后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事要吩咐陆鸣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