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还不至于。”洪调元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海盗还是干腊丝人,都很清楚澎湖是他们在附近唯一能够得到补给的地方,破坏了这里就等于断了他们自己的生路,因此烧杀掠夺这样的事情倒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有时候买了东西不给钱,喝多了酒发下酒疯那就在所难免的了,有的时候这种事情我们也就忍了。”
其实他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他们不忍也得忍。
整个澎湖在丁云毅他们没来之前,连着老头老纪在内一共只有十二个当兵的,他们拿什么和海盗外国人去拼?
丁云毅忽然说道:“抢他们个****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一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丁云毅。
“抢?抢什么?”洪调元好没有听清一般问道。
“抢海盗和泰西人!”丁云毅恶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咱们可是官兵那!”洪调元听的目瞪口呆。
丁云毅在另一个时代本身就是跟着三哥混社会的,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他可不会去管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把总,诸位兄弟,凭什么海盗和外国人吃香喝辣,我们就得在这岛上当渔民过苦日子?海盗和外国人能抢,咱们一样能抢!”
“老弟,老弟。”洪调元被吓傻了,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海盗是海盗,官兵是官兵,这事要捅了出去,那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掉脑袋?”丁云毅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抢了他们,谁会告发?你?你?还是海盗自己会去报官?抢了也是白抢!把总,这次你听我的,不然这岛上早晚一个人都没有,咱们只抢海盗和外国人的,反正他们那些东西来得也不干净!”
洪调元脑袋里一片混乱,上面怎么给自己派来了这么一个巡检?恩师丁远肇半生清廉刚正,又怎么生出了这个个强盗儿子出来?
洪调元为人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做事谨慎小心,跨越雷池的事那是半分也都不肯做的。也正因为如此,从军那么多年依旧是个小小把总。
眼下丁云毅居然提出这么个“办法”,对于洪调元来说无异于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洪调元是坚决不肯答应的,但弟兄们眼里却一个个露出了炽热。
在这小岛上穷困潦倒到了现在,好容易派来了个如此“通情达理”,胆大包天的巡检,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弟兄们这么一想,洪调元这位最高长官倒被冷落在了一边。
那些当兵的一个个兴致大起,追着问该如何如何做,丁云毅有问必答,如何如何选定目标,如何如何实施抢劫,事后如何如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