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强词夺理而已,又有甚么希奇?”
皇甫明好像依旧满脸不屑,不过人却坐了下来,只顾着一杯一杯往自己杯子里倒酒,一杯一杯灌到嘴里。
被皇甫明这段小小插曲打断,也没有影响到喝酒兴致。蒋犹屏端起酒杯团团敬了一杯,说道:
“大人,购办火器之事,已经有些眉目,想来再过十数天的样子当可完成,不过至于如何运送到大人军营,小人还在想办法之中。
至于火炮那是非得靠少东兄帮忙不可,英吉利洋行的斯威廉先生那是最器重少东兄的,英吉利国火炮犀利无比,大人军营里若是置办了英吉利国的火炮那真正是如虎添翼。”
“好说,好说。”陈少东抱了抱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蒋兄和兄弟说了此事,兄弟心里就想,这事若是能办成了,一来于朝廷有利,二来兄弟也不象遮着瞒着,大家都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不过有一桩事,和英吉利人做买卖,那是真金白银要拿出来的,一丝一毫也都不能拖欠,所以至于这银子方面,还请大人谅解......”
张震还未说话,蒋犹屏已经咳嗽两声:
“这正是为难的地方,所以兄弟又把黄兄和和文兄请来,正是为了商量此事,眼下朝廷困难,银子一时无法能够调拨到位,所以还得先行由我等来想办法。”
这话一出,黄兴、庆海和陈少东一起沉默下来。有生意自然是要做的,可要从自己口袋里掏银子出来为朝廷做买卖,那是大可免谈的。
什么忠君爱国,什么为朝廷分忧解难,在这些人的样里,那是远远没有银子实惠。
蒋犹屏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情况,笑嘻嘻地说道:“诸位何必如此多虑,难道还怕张大人会赖了银子不成?就算张大人将来有困难一时无法及时归还,这些帐务一齐都算在了小弟身上。”
这话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蒋犹屏一把算盘打得劈啪乱响,为人最是精明,有好处一定是第一个先上,要为别人担保和自己银子为难的事情那是提也休提,这次居然一反常态,为个朝廷官员做起担保。
“诸位,难道对我蒋某人还不相信?”蒋犹屏说着让管家玛丽拿来一个银盒子,打了开开,里面放着一叠银票,蒋犹屏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些银票:
“这里是三十万两,都是为朝廷置办军火的,那是兄弟先行借给大人的,诸位,蒋某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大家也都知道,没有好处的事蒋某那是断然不会做的,眼下兄弟都能拿出银子以为大人解燃眉之急,诸位,你们还怕什么?”
黄兴顺手拿起银票看了一会,然后又放了下来:“兄弟对朝廷那是最为忠心的,眼下既然朝廷有了难处,兄弟岂有坐视的道理?蒋兄,兄弟经办着一个小小钱庄,虽然不算什么大富之人,但要凑个几十万两倒也勉强可以做到,这次兄弟就和蒋兄一样,也拿三十万两银子出来帮助张大人度过难关!”
这可不是黄兴有什么好心思,那是见到蒋犹屏这样上海数一数二的奸商,也都了银子出来,想来这其中大有利润。
有好处的事情不做,那是决然不能,何况还有这蒋犹屏当着众人的面为了张震担保,万一将来有甚闪失只管找到蒋犹屏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