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菡初来时见李思业对自己有些冷淡,又想起自己是私奔出来,不知自己宋国的名声变成了什么样子,忧郁成疾竟生出病来,在病中她才体会到李思业其实很关心她,只是这呆子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罢了,病便渐渐好了。来山东后,她也交了些新知己,象柴焕妻子李冰、李思齐妻子贾岫烟,宋大有妻子王笑语等等,整日里几个女人你来我往,倒也不寂寞。
赵菡这两天又欢喜又紧张,昨日几个知己悄悄告诉她,男人们开了个秘密会议,决定不管李思业是否愿意,都必须给这匹野马罩上笼子,省得他整天心猿意马,不定真把什么金国公主、蒙古公主娶进山东来,坏了振威军的大计。
这天,李思业去济南府考校官员,众人立刻分头行动,于是,陷阱悄悄挖好、麻网慢慢支开,就等王四宝将李思业引入瓮来。
三天后,李思业从济南府回来,一进城门就发现城内有些异样,家家张灯结彩,户户喜气洋洋,便问四宝道:“今天可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这等热闹?”四宝斜望着李思业,鄙视地看了半天,才长叹一声道:“难道大将军不知道吗?今日是宋涌泉的大喜日子。”李思业愕然,四宝见了更是鄙视,不禁忿忿道:“大丈夫无家则不立,先成家才能后立业,或许大将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什么女人需求,可我们这班久跟你的老弟兄却都是普通人,哪能离得开女人,象宋涌泉已经三十了,而我也二十六岁,至今都没有老婆,却从不见大将军过问一声,真是让人齿冷。”
李思业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心下悯然,他得萧进忠密报,这些军官中逛窑子最多的就是王四宝,一点点军饷都扔在粉头身上,自己确实从来没想过替他们成个家。想到这,便抬手敲了他一个毛栗笑骂道:“谁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老子看你是皮痒了,只是没准备贺礼,怎好空手去,算了,全当去打个秋风吧!走,喝喜酒去!”
四宝心中暗喜,跟了李思业这么久,早知道他面冷心软,自己用大义来说他,岂能不手到擒来。
问明地方,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柴焕府,眼看到了府门,四宝却找了个借口带众亲兵先溜之大吉,李思业见路上贺喜之人都用暧mei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隐隐却觉得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刚到府门,却见李思齐从里面气嘘嘘地跑出来指着自己嚷道:“这不有个现成的吗?”门口又探出耶律信、周翰海之流,看着自己皆鼓掌大笑:“是极!是极!傧相非思业不能做!”李思业怒道:“老子是来喝喜酒的,要我做什么傧相,你们就不能做吗?”李思齐却不理他,先一把抢过他的马,省得他跑掉,这才笑道:“本来傧相定的是小乙,但那小子灌了几杯猫尿,早已人事不知,再说我们都是成过亲之人,哪有资格,宋涌泉少了一臂,牵喜结不易,你在旁边帮他牵了,岂不让新妇感到荣耀。”
李思业刚想说那岂不是我替他成亲,话没出口,却见一群喜婆从门里奔了出来,群雌喧杂:“那傧相在哪里?好时辰快到了,可别误了。”李思齐一指主公,也不顾手足之谊,硬将李思业推给了喜婆。李思业眼见几人幸灾乐祸看着自己,心中着实恼怒,他猛然记起周翰海可不也是单身,为何不寻他去,刚想叫喊,却见当先一女气势汹汹扑来,柳眉倒竖,胸大如锤,登时记起这就是宋大有的老婆王笑语,又想起柴焕之言,早心里惶惶,只得暗暗生恨,随她们摆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