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声粼粼,自河北往东莱的路上,此时正有一辆青幔围就的马车,正缓缓的行着。
车辕上未见驭者,但那拉车的马儿却极是雄骏。
那马色做深紫,自头至尾,几近丈二。浑身紫毛打着卷儿,如一个个漩涡。兔头狐耳,鸟目龙颈。额间簇起一团毛发,如同犄角一般。此时,拉着这辆车,甚是轻松。只是不时的打着响鼻,显得很是不耐。
那车后面,却还跟着两马,亦是极为神骏,但和那拉车的马比起来,却是差了不止一筹。车中不闻人声,只闻得一阵阵笛音婉转,却是主人正弄笛自娱。
那笛声不知什么缘故,并未如正常般飘扬于外,似是被什么刻意的控制在狭小的车厢之内。只有靠近车厢,才隐隐的听到一些。那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清鸣处如珠溅玉盘,清泉鸣脆。低沉处却如暗夜私语,呢喃缠mian。。。。。。。
良久,笛声渐歇。却有一男子语声响起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fei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语音低沉,似带着无限惆怅。却听得一糯软的女声轻轻劝解道“大哥,莫要再伤怀了,当心伤了身子”
这二人正是自塞外而回的柳飞、甄姜夫妇。
柳飞当日将来犯扶余铁骑,一怒之下,杀了个干净。回去后,将结果告知格日勒和巴特鲁,又去坟上悼念了容格儿,便收拾情怀,与格日勒等人告辞。
临行之际,格日勒将日前自西域所得宝马『紫骅骝』赠与柳飞。柳飞记得太史慈所托,早将此事托付于格日勒,请他留意。此时也不推辞,自行收了。
待的套车之时,本想将『紫骅骝』系于车后,让原本两马拉车,但那『紫骅骝』却不肯让任何马跑于自家前面,一路只是往前直撞。柳飞无奈,欲将三马并行,那两马却是甚惧『紫骅骝』,离得老远,搞的车子无法正常走动。最好,只得做了败家子的行为,让『紫骅骝』于前独自拉车。
那『紫骅骝』乃是绝世良驹,一路不得奋蹄,甚是不耐。频频打着响鼻,柳飞也不理它,任它发些小脾气。『紫骅骝』见没市场,也是无味,慢慢也只得暂时接收这种屈辱的活计了。
这一趟塞外之行,柳飞大有所得,却也失去了一个兄弟和一个还说不上爱人的爱人。心中酸甜苦辣,百味俱陈。深感人之聚散无常、得失难控。不免就有些郁郁,甄姜自是一路抚慰。
他虽一身本领功参造化,但心态其实还是一个正常的凡人。若不是一丝执念,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怕不早就迷失在这个空间了。对于容格儿的感情,本是蒙蒙胧胧,并不清晰。但在突然失去时,却蓦然发现,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此时听得甄姜安慰,柳飞长吸了口气,将甄姜揽入怀中,轻嗅着佳人的发香,道“为夫没事,呵呵,姜儿,此次咱们回东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平静平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