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知又有哪些佳作出炉,我倒是十分期待啊。”杨维桢举杯饮下,笑着轻抚胡须,说道。
陈崇研递给他一张写着诗作的纸笺,道:“这首元日玉楼春不错,毛滂很有大家风范啊。”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屠苏沉冻酒。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杨维桢轻轻地念道:“果然是有大家风范,毛滂此人乃是江浙人士,听说现在在嘉兴那边任官,不大可能来了这里。想来,这首词所做已久了吧。”
陈崇研笑着点头,道:“果然瞒不过廉夫你啊,这首诗作乃是他去年所作。那时候,他还未上任嘉兴,正好在金陵逗留,就在元旦那一日写下了这首词。”
“恩,的确是一首好诗。毛滂此人,是个可造之材。希望,今年亦有这样的诗作出现吧。可惜,元宵那一****是等不到了,再过几天就得回京述职了。听说,元宵佳节,同样热闹非凡啊。”
杨维桢此番南下,一来是暗中考察一番,找些可当大任之人,二来则是见见老朋友,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
这人老了,总归是更加怀旧了。
“元宵佳节,也就是和今日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今日你来到这里,这金陵城里的后辈们可都是闻风而动了啊。”陈崇研看着园子之内坐满着的人,笑着说道。
杨维桢在大燕朝,可谓是读书人的榜样所在,让天下人所崇拜倾慕。不少读书人,纷纷将他列为当今文学第一人。
杨维桢,字廉夫。他的头衔有很多,比如诗人、文学家、书画家。
官职,任文渊阁大学士和刑部尚书,也是朝廷之中的红人,已经是两朝元老了。
另外,他还有一大堆的道号,号铁崖、铁笛道人,又号铁心道人、铁冠道人、铁龙道人、梅花道人等,多的让人不忍直视。
金陵府尹杜守言只来坐了一会儿,拜见了杨维桢,便匆匆告辞。他这人虽然没用了点,好在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过多逗留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一来本身没多大才华,二来他也不怎么想跟杨维桢打交道。
杨维桢的铁面无私,天下闻名。对于这样的大官,是杜守言这类人最头疼的。
田宇和林尘落赶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同赶来的田峰。
田峰跟杨维桢私交也是甚好,所以一搞完今日的公务,便匆匆赶来。
“廉夫!”
“正清!”
杨维桢和田峰大笑着张开双臂,互相热情的抱了抱。
“是这个老头!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这个,唉·····”林尘落看着两个老男人互相拥抱,不禁一阵菊紧,心里恶寒不已。
都是让现代社会的一些坏思想给毒害了,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改不掉了。
看着那一天在秦淮河边把自己叫过去又不说话的两老头都位列上宾,林尘落心里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这个世界,果然很小。
“宇儿,快来见过你杨伯伯。”田峰将田宇拉上前来,说道。
“杨伯伯好!”田宇躬身喊道。
“恩,光义果然是一表人才,傅家闺女有个好夫婿啊!”杨维桢笑着拍了拍田宇的肩膀,说道。
“是······”田宇心里一片愁苦,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死人般的僵硬笑容。
她是要有个好夫婿了,我却要有个一点儿也不贤良淑德的老婆了!
“林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杨维桢的目光越过田宇,看向了站在稍后点的林尘落。
“请问您是·····”尽管被对方败过一道,但是林尘落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作为一个谦谦君子的我,一定要保持自己的风度。
“老夫姓杨,命维桢,字廉夫。林公子若是不介意,叫我一声杨先生便可。”
杨维桢?!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林尘落的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
这可是杨维桢啊,史上名人啊!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啊,历史上的杨维桢是出现在明朝时期。按照时间来推算,好像比起现在还要晚上一百多年吧。
时空果然混乱了,名人全部被打乱了。
林尘落心里想到,肯定是这个原因,一切都乱套了。
“老夫陈崇研,林公子别来无恙。”陈崇研也朝着林尘落笑着打招呼道。
“原来是金陵书院的山长,久仰久仰!”林尘落连忙回道。
来到金陵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平日常识也都是了解了不少。其中名人和当官的是必须了解的,金陵书院山长的大名林尘落自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个戏耍过自己一回的老头就是书院山长。
众人打好招呼,客套话说完,便重新入席坐下。
林尘落沾了点田宇的光,便跟着田宇一起就近坐下了。
“林公子,你抱着的是什么酒?竟然如此醇香浓厚!”杨维桢指着酒坛子说道,他为人清廉,也没什么喜好,唯独对酒乃是大爱。
故此林尘落的五粮液,绝对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此酒乃是我独家酿制,一等一的好味道。今日带着它前来,便是想请诸位一起尝一尝,品一品的。”林尘落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