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钓鱼一样……很有道理,禾苗恍然大悟:“原来爹爹如此奸诈。乐—文”
何蓑衣拍了她的头一下:“怎么和长辈说话的?这叫聪明,有智谋,**诈没关系,学着点,你这丫头就是太实诚,就和你娘一样。”
“你就直说我笨呗。”禾苗被骂得喜滋滋的,忍不住又靠在何蓑衣肩上蹭了蹭:“……我们抓紧时间出宫吧,娘一定快要撑不住了,圆子也遇到了危险。”
时间紧迫,她告诉何蓑衣自己准备了哪些东西,问他:“还差什么,我再想办法找。”
此刻天已微亮,何蓑衣检视了一遍她找回来的东西,拿起那根玉制药杵问道:“这是什么?拿来做什么用的?”
禾苗心虚极了,顾左右而言他:“制药的……嗯,大小合适,顺手就拿了……”
何蓑衣郁闷极了,他闺女居然找这么个玩意儿来对付他,再想到自己若是不醒,她很可能亲手做这件事,而闺女已经长大了,不由尴尬极了:“不许你这样对我。”
“哦……”禾苗也有些不好意思:“娘教过我,医者眼中无男女,而且你是我爹。”
“我说不许就不许!你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做,做完了把他杀掉就好了!”
何蓑衣打个呵欠:“我又要睡了,你把我安置好,不用守着我,要去做什么就去吧,差的那几味药别去皇帝那里找,他正张着网等你呢,那个人阴狠不输魏紫昭,你去宫外找吧,再看看圆子的情况,自己小心。”
禾苗还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十分舍不得:“怎么又要睡了呀?”
何蓑衣笑着揉她的头发:“已是破例多留许久了,往常我每次都只留一盏茶功夫给靖中皇帝的。”
一盏茶功夫,他要吃饭,要入厕,留给靖中皇帝的时间少得可怜。
皇帝若要找他问计,就只能全程陪同追随。
比如他在里头入厕,皇帝就在外头守着,说给他听,再听他回答。
皇帝不可能随时守着他,通常听说他醒了,匆忙赶过来,他已经又昏睡过去了。
后来皇帝学乖了,提前准备好要问的问题,让皇长女或是贵妃守着,他一醒来就问。
“你爹我可是让皇帝伺候上茅厕的人,他还给我递过手纸,你若是能混到这个份上,那才算赶上我了。”
何蓑衣洋洋得意,轻轻打个呵欠,昏昏欲睡,仍不忘交待禾苗:“不许给我用药杵,出宫找个好的来。”
“知道了,放心吧。”
他虽说得热闹开心,禾苗却知道他一定很不好受,毕竟是上了年纪,体内潜伏着一个恶魔,怎能轻松?
“让皇帝伺候上茅厕,递手纸,这算什么可骄傲的?我能让未来的皇帝替我做很多事情。”
禾苗暗自说道,给何蓑衣盖好被子,在四周伪装一番,确认东宫的人就算进来寻找布匹也不会看到,这才准备出宫。
天色还早,太子彻夜未归,东宫防卫不紧,她很顺利地出了东宫,准备趴在运水的车底下出宫。
然而才经历了暴乱事件,何蓑衣莫名失踪,宫门处查得非常紧,她想蒙混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急得不行,就见一辆华丽的朱轮华盖车驶了过来,陪侍的女官一晃腰牌,脆声道:“陛下召见皇长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