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龙香果真不再管福至的事情,甚至连话都很少和福至说,每每福至晚上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龙香进卧室的身影,福至有时候会示好地问一下“你吃饭了没?”
龙香只是点点头或摇摇头,要么干脆不理会福至。
白天的龙香倒还好,没有变化,要是同时都有变化,福至就要别扭死。
有时候福至会跟晚上的龙香无厘头地打闹,就想着逼龙香说话,哪怕是给点慰问也好,可是换来的根本就是福至一个人的独角戏。
只是可怜了小屋屋,都扒着门边,“屋屋”地发出声音。
“从某种角度说,你们好像……正在闹离异的夫妻啊!而屋屋就像是盼着父母和好的孩子呢。”
当宁筝在课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福至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淹死。
“你不是不知道,屋屋是我们捡来的小可爱!”
宁筝一手搭在福至的肩膀上,整个身子都好似挂在福至的身上一样,“是啊,我知道,我只是说,很像。”
“你昨天作业写没写完啊,在这瞎唠叨,我跟你说,一会儿上课老师可能收哦!”
宁筝晃着手腕,“写完了,话说,我昨晚突然觉得脖子好奇怪啊,嗯……有的时候很紧,有的时候想咳嗽,还有的时候凉凉的……”宁筝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同时摇了摇脑袋。
福至示意宁筝继续前走,自己蹲下来系鞋带,“是不是昨天睡落枕……”话未说完,便愣在那里,同时双手也不听使唤,因为宁筝的背后是一抹冰冷的白色,随着宁筝的行走动作而漂浮,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但是那双手却从未离开过宁筝的脖颈。
长长的黑发与宁筝的马尾续在一起,一甩一甩的。
那个女鬼,福至昨晚见过,是杂货房里的其中之一。
她也认得福至,用袖子掩着一只手,挡着殷红的嘴唇,轻轻一笑,算是跟福至打招呼。
“喂,怎么还不跟上啊!”
宁筝回头,福至缓过神,迅速地系好鞋带,然后跑了几步,碰了宁筝的后背一下,宁筝回头不解地问,“干什么?想抓痒?”
“呃,不是,后面有根头发。”
其实刚才那个动作,是福至在宁筝的背部抓了一把,同时又甩手,女鬼才从宁筝的背部下来,福至问:“现在脖子还难受吗?”
宁筝晃了晃脑袋,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不难受了耶。”
“那就好。”
而那个长头发的女鬼,则是看着福至拉着宁筝的手一起走进教室,她的眼珠是暗红色的,像是血染的一样,她就以一个异样而又恐怖的眼神看着福至。
进到教室的福至和宁筝选了个中间的座位坐下,这节依然是教导主任的课,厚重的《化工原理》书放在讲桌上,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而他身后晃荡着,悬挂着的是一抹白色的身影,齐刘海儿的短发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福至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就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手中厚重的书掉落在地,沉重的声音让所有的学生都一致看向福至这里。
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福至深知,自己这样的举动是有原因的,昨天刚要说通郑阅川的,后来被龙香搅和了,现在郑阅川肯定生气,并且已经实施了报复的计划,只是,只是……福至暗自纠结,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