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前一个婆子说道:“我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怎么还敢像以前那般?一会儿再去看看院门,栓牢了咱们也好熄灯。明晃晃的瞧着扎眼,睡不着咱们老姐妹就说说话解闷。”
三个人听了相视一笑,随即带着丫头、婆子往别处去了。走到拐弯,若溪笑着说道:“我跟着老太太去了南边一去一回有两个月,怎么也成了巡海夜叉?可见是受了两位嫂子的连累了!”
“扑哧!”大奶奶忍不住笑起来,“这陈婆子倒有骂人不吐脏字,三婶母是镇山太岁,到了我们身上就剩母夜叉了。我和弟妹倒不委屈,难为九妹妹如花似玉被说得冤枉。明个儿我就把陈婆子叫过来打她的嘴巴,看她还敢胡说不!”
“这倒显得我小气了。”若溪忙笑着阻拦道:“我不过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一行人又去了几处,没查出什么纰漏这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若溪刚到花厅就听丫头进来回禀,说是陈婆子来请罪了。原来是有人过话,陈婆子知道昨晚上大奶奶等人巡夜听到她说得话,吓得丢了魂般跑来了。
大奶奶等人哪里有功夫搭理她,让小丫头把她打发回去了。众人见陈婆子并未被罚,都道主子宽厚仁慈。如此宽严并济,把内院众奴婢管得是心服口服,人人自律不敢有半点马虎。
这日,三人正在花厅看簿册好准备七姑娘的嫁妆。侍候在一旁的灵芝突然干呕起来,看着她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若溪眼神一闪。
这灵芝给大爷做妾有一段时日,听说一个月有十日在她房里,莫不是有了身孕?再看大奶奶,此刻也是一脸疑虑。
她吩咐灵芝回去歇着,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来。果然,灵芝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大爷自然是第一高兴之人!老太太听了倒是没说什么,只赏了补品吩咐人送过去。
下午得了空,若溪便过去看望,见她一脸害羞的靠在榻上,大奶奶正低声嘱咐着什么,大爷就坐在对面的额椅子上满脸的笑容。
大奶奶笑着对若溪说着:“她也是个糊涂人,月信两个月没来愣没言语。大夫诊过脉说是胎儿很稳妥,真是老天爷保佑。她不吱声我又不知道,像往常那般使唤,倘若有什么意外这不是让我肠子悔青了吗?这是大爷的第一个孩子,我盼得比谁都急切啊!”说罢神情黯淡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瞧瞧我跟九妹妹说得都是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明白这些?”
“让奶奶担心了。奴婢这月信本就不准,唯恐是迟了让奶奶白白跟着空欢喜,所以就没敢说。”灵芝赶忙解释着。
“你别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现在你就只管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说,千万别忍着。眼下不是你想吃,都是你肚子里的宝贝嘴馋!”大奶奶轻轻摸着她还平坦的腹部,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若溪见状只在心里暗自叹气,夫君的小妾怀孕,正室还要装出高兴的样子。这大奶奶嫁过来三年多一直没有己出,如今倒让丫头出身的灵芝占了先,一向孤傲清高的她怎么能受得了?她脸上在笑,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