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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蓝士康走后,谢丹娘当下便挥退了浅儿和语儿,只留下小若一人寝室之中伺候着。谢丹娘反复思量了一遍刚才与蓝士康所言之事,只想着能寻个好借口,瞒过哑女便可。
待人都走尽了,小若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低眉顺目的模样好似这寝室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边。只是那原本垂在身前交叉着的双手,此刻却已是紧握成拳,一切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哑女,本宫有些话要与你说说。”谢丹娘挑了挑眉,一脸无害地笑着看着小若说道。
小若未曾抬头,仍旧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福了福身,道:“奴婢洗耳恭听。”端得是一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的礼来。
“你离得那般远,是准备让本宫用喊的吗”谢丹娘脸上的笑渐淡,声音之中也有了一丝不耐。
小若此时心中虽是破涛汹涌,只是脸上却仍旧半点不显。谢丹娘如是说了,小若便也依言走近了几步。
“想你刚才听了皇上与本宫所言,现在心中必定是怨恨本宫与淑太妃的。淑太妃当日的确依了你所请,送乐儿母女出宫。此前你也已经见过她们,想来淑太妃也待她们不亏,未曾让人在她们身上用一丁半点的刑。事到如今,皇上发现了乐儿娘失踪之事,本宫也无法,只能随意想着法子先瞒了过去再说。你可懂本宫这份苦心”谢丹娘细细地看着小若的神色,一副探究的模样。
小若缓缓地抬头,眼中一片清明,微微抿了抿嘴,恭恭敬敬地福身道:“皇贵妃娘娘所言,奴婢不敢不信。只是乐儿是与她娘同坐一辆马车出得皇宫,不知皇上为何说她前不久刚被处死了”
谢丹娘既是要想打发小若心中的疑虑,自然是想要了对策:“皇上那日派了禁卫军的统领前来拿人,本宫自然不能不给。可那时乐儿与她娘正与你诉别,就算本宫想将乐儿交给她们也是无法的。正巧,当日有个奴婢生了重病,没几日便要命归西天,本宫就想着李代桃僵,将她冒名送了上去。”
谢丹娘只当自己这个对策想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实在是愚蠢之极。若是平日里,岚萧宫失踪了个把人算不得什么,说不定谢丹娘这么一说,小若就该信了的。
可偏偏蓝士康刚说了,张公公正在核对各宫宫中的太监宫女。他们能发现少了一个乐儿娘,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被李代桃僵的那一个
那,她与乐儿母女见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若明白,淑太妃和谢丹娘如此行径,不过是想着要她忠心,她在她们两人眼中不过是一把利剑罢了,能替她们杀了所有挡在谢丹娘跟前的人罢了。
脸上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也不知她是在嘲讽她自己,还是在嘲讽谢丹娘:“既然是皇贵妃娘娘作的主,也不知道那位被冒名送上去的女子姓甚名谁,从前是在岚萧宫中何处伺候的虽说她本就命不久诶,可好歹也为乐儿枉死了一回。如今乐儿也不可能回宫了,奴婢想着便是为她烧些值钱,也好求个心安理得。况且,张公公还在核对着宫女的人数,说不得皇贵妃娘娘要派个人去内务府的名单上抹去了那人的名字。”
此事根本就是她自己的错,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原本就是她托大了,若非当初想着淑太妃总有办法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送出皇宫的,她也不可能会那般狠心将乐儿拉入这摊浑水,到后来就算想停手,也是停不得了。
她以为她自己已经算得天衣无缝,却不料,百密却仍旧总有一疏。意图谋害皇子之人,自然是要交给谢丹娘亲自处理的,却不料蓝士康竟是命人将乐儿提了去;若是这样也便罢了,皇后一死,蓝士康便让人核对了各宫宫女太监,根本就不给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无论是淑太妃早前便知道蓝士康吩咐了张公公所办之事,还是淑太妃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乐儿,那都是她害了她们母女,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淑太妃会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助她救下乐儿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