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千户层次,可能家丁就十来个了。
到指挥使层面,家丁几十人总是有的。
当然,也有一些内地卫所,正军逃散大半,军官都穷困不堪,平素又极少奉命出兵,自家也不想去营伍中效力征战的,到千户,指挥使级别的不养家丁,或是只养几个家丁的也是不少。
明军的家丁制已经逐渐成型,并且日趋壮大。
此时的家丁可能最多几百人,到千人规模的极少。
到万历年间,有总兵调动,兵部额准其带五千家丁转镇。
这就相当惊人了。
这些家丁不大可能是将领一个人蓄养,应该是将门家族的举族之力。
家丁改姓,和主家荣辱一体,从主家获得供给,不光是细酒肥羊,还有田亩,妻子,多半是主家赐给或养育着。
募来的营兵也逐渐沦为和卫所军一样无能的存在,大明朝廷又只能指望将领的家丁征战效力。
明朝的体制就是使营伍越分散越好,每年花几百万两养的营兵无用也不打紧,只要不成组织,不会威胁到朝廷和文官的地位就好。
象戚继光那样的将才,文武俱备,不贪财不好色,练兵为大明中期第一人。
其征战也不靠家丁,而是靠辛苦练成,薪饷充足的营兵。
这就使戚继光成了异类。
抗倭成功后戚继光奉命北上,开始时是准备练兵十万。
但高拱等大吏并不支持,就算有张居正撑腰,但练兵十万出自一个将领,委实非大明朝廷上下能容。
哪怕后来改五万,三万,这练兵计划还是夭折了。
最后戚继光的练兵总理还是改为蓟镇总兵,最终调南兵两万,重修蓟镇敌台长城,稳固了边防,在文官眼里,做到这样就足够了。
恢复制度,编练强兵,在文官眼里反而相当危险,因为太难控制。
而另一个大将李成梁,从来不练兵,麾下将领皆出私门,李家极盛时有家丁八千,多半是骑兵,兵强马壮,整个辽镇成了李家的独立王国。
这样的将领,反而是文官们认可和大力栽培的对象。
王府亲军不负征战之责,从指挥佥事级别的仪卫正到千户级别的仪卫副,再到普通的副千户,百户,没有一个武官自己养着家丁。
反正平时上值下值就是这么些事,养家丁凭白耗钱。
原本各武官身边还有些杂役或亲军充当杂役,朱载墐练兵之后,正兵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怕是百户千户也不准驭正兵为杂役。
千户级别身边配给传令兵和护卫数名,百户只有传令,没有护卫。
象宁思忠这样的毡军百户,自是更没有可能有家丁或杂役在一旁伺候了。
外头的队官在打饭分发给将士,宁思忠也是闻到了肉汤香气,也闻到了蒸米饭团的香味,若不是他心潮澎湃,怕也是早就出去排队等吃饭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宁思忠答了一句,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