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庄丁们激动的有些发癫的感觉。
宁思忠带头,三十多人在原地跪下去,向着常德方向磕头。
砰砰声中,朱载墐也不好说他们把方向搞错了……
赵元姜焕等人也面露震惊。
朱载墐眼前宣布的事,显然是没有同他们商量。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也没大碍。
生苗蜂拥而来,地方混乱,王府担心庄园被袭扰,组织庄农成立护庄队伍,这是相当合乎常理的事情。
也不可有人会感觉这些农兵对朝廷有什么威胁。
减免一些田租给入募的庄丁,更是情理之中。
至于庄丁多少,减租多少,那也是王府内部之事,和外人毫无相关。
只是赵元看着笑吟吟的朱载墐,内心突然有些谨慎和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位主上,殚精竭虑的发展手中的武力,是真的受惊之后的后遗症,还是内心别有所图?
赵元缓缓摇了摇头……
主上是聪明人,毫无疑问的聪明人。
聪明人不可能去做那些不可能的傻事。
就算常德到岳州和武昌一带的庄丁纠集五六千人,不过是一个卫所规模。
就算是足兵足粮,训练精良,又如何和朝廷经制之师相比?
别的不说,眼前从勋县一带过来的勋阳镇兵,手持的兵器,火门枪,各种火炮真的用起来,如狼似虎惯于厮杀的士兵一冲,几千人的庄丁能抵什么用,怕是一役就直接荡平了。
不过赵元转念一想,殿下连续多日观察奉命沿沅水南下的官兵,不论是卫所军还是土司兵,又或是镇兵,都是亲临观察。
其后对仪卫和庄丁的训练方案陆续更改出来。
殿下他……
赵元真是患得患失,一时间面色阴晴不定。
眼前荣王殿下和赵家已经是荣辱与共了。
殿下真的做什么傻事,就算赵家不跟随,事后清算也少不得抄家灭族。
赵元长叹口气……只盼殿下千万别犯傻吧。
欢呼声中,朱载墐对各人道:“你们中表现优异的,可选入仪卫军中集训一个月,回来之后便是庄丁队头,总旗,百户了。王府仪卫司定期对庄丁考核,凡集训轮训出工不出力,技艺无长进,队列不齐,巡逻无故迟到,不至多次的,也会断然开革,甚至开革出王庄也不在话下。是以不要以为这钱粮好处易得,也是要一样的出汗乃至流血。”
宁思忠脸涨的通红,抱拳道:“我等一定出尽全力。”
这一瞬间,朱载墐感觉眼前这壮实农人也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最少是知道抓住机会向上。
世间不少人看别人行事指点时容易,待自己做时,便是千难万难了。
当然,这人如何不光是听其言,还得观其行。
“行了,我们回常德。”
已经是傍晚,不过这庄子在桃源东南,距府城并不算远,快马加鞭,应是能在府城城门关闭前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