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门处原本也有几个外来的杂役模样的,在那里装模作样象是等人,又象是等着做什么要紧事情。
待朱载墐等人走近宫门之时,那些人惊惧不定,慢腾腾的退向四周。
有一些胆大的,还将手摸到腰间,但朱载墐身边左右的护卫太多,这些人也是慢慢退却。
“今天宫中还真是颇多杂役。”朱载墐没有下令盘查或是做什么动作,只是冷冷一笑,抬头看了眼宫门处。
一个百户率两总旗,还有数十亲军在西华门城上巡逻护卫,宫门处却是几乎没有放人。
这自是不对,朱载墐没有说什么,直接便是出了宫门。
对一个亲王来说,擅出宫门已经是有罪,朱载墐却是走的随心所欲,浑然大方。
城头的人象是有些急燥,但并没有人奔行下来,只有一些不明就里的亲军将士持着长枪,向朱载墐躬身致意。
朱载墐向着护兵们挥了挥手,大步而行,片刻功夫便是穿过宫门,走到王宫之外。
眼前是一条筒子河,宽广数丈,河水清碧,潺潺而流。
河岸边都是石栏垂柳,在常德府城腹地,有这样一条河流也是相当不容易。
这是自东湖引入的河水,在王府禁城外挖沟成河,宽广数丈,河边砌有长围栏杆,没有船只想要游河攀爬就相当困难,城头的护军看到了,往河中搭弓引射,千百人也不易轻松过河至王府城墙之下。
这种护卫手段在真有人敢啸聚过河时其实是无用的,大明的诸多亲王府在末世时被流寇轻松攻破,却是没有听说过哪一家王府有护兵奋战抵抗,射杀那些攻杀而至的流贼。
不过有这么一条河,在平时隔绝内外,谨防宵小倒是有用的……朱载墐又是冷笑一声,但外贼易防,家贼却是难防。
仪卫正和外人沟结,打开关防,现在王府就象是赤子持金行于闹市,外人自是不免要起觊觎伤害之心。
自己这个亲王,真是步步艰险,行来尤为不易啊。
内心虽是感慨,朱载墐却是脚步未停,过了筒子河是一条南北大道,两侧俱是一些有门户的宅邸小院,多是富家,或是官绅宅邸,行人不多,环境幽静。
一些不多的行人,看到穿赤罗龙袍,戴翼善冠的亲王按刀大步而行,数十仪卫跟随,顿时都是惊了。
有人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反应,有人则木然呆立,张大嘴巴,如被雷劈。
很多人连见礼都不知道,直直木立,有人好歹记得长揖而拜,或是直接跪在道左路旁,叩头行礼。
朱载墐也不介意,虽是冒险出宫去救自家部属,算是事态严重,护军和武官们都是兴奋之余,神色隐隐异常凝重,朱载墐本人倒是满面春风,面露微笑,不停的向看到自己的路人点头致意。
这也令得很多人大为感动,甚至是显露出感激,或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