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伞撑在了她和大黑头顶,豆大的雨点打在伞上噼里啪啦往外溅开。
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把她往上提。
她软软地站住,来人手一松,她又往下滑去。
身边的人便蹲了下来,扶着她。
大黑“呜”地一叫,扑向来人,在他肩头又蹭又舔。
陈一墨抬头一看:黑衣黑裤,黑帽子黑口罩。
来人全身遮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她仍然能认得这是谁,她怎能不认得?
“回家吧。”隔着口罩,他的声音在雨中显得遥远又模糊,“大黑交给我,我以后养着它。”
陈一墨刚刚褪去的泪水再一次决堤而下。
大黑看起来很开心,好像把丢了的人一个个找回来的感觉,把一身污泥全都蹭到他身上。
他轻轻摸着大黑伤痕累累脏兮兮的身体,轻声道,“大黑,走,我们先去看医生,然后跟我回家。”
他把伞交给陈一墨,作势把大黑抱起来,大黑却咬着他的裤管往“屋”里拖。
那屋,也就剩个焦黑的框架罢了,里面还有什么?
大黑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她和宋河生跟着。
进门,陈一墨就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哗哗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