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牙(公堂嘴炮了解一下)

南山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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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劫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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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甚么?”许世隽活像个斗鸡,瞬间站起来挡住了张雪砚的去路。

张雪砚温然,越过许世隽望向了谢蘅,道:“我想与你讲几句话。”

许世隽昂了昂脑袋,“那就说罢。”

张雪砚不言,静静等待谢蘅发话,意下就是不想有其他人在场。

谢蘅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两人至少也算朋友,没有不说话的道理。谢蘅端正坐起身,对许世隽说:“之后还要上堂,你去旁边阁间里眯一会儿,存足了精神。”

许世隽不愿意,他才不要给她和张雪砚共处一室的机会。

“我不!”

“世隽。”谢蘅盯着他,逐客的意味呼之欲出。

许世隽教她雪亮的眼眸盯得发怵,知道自己拗不过谢蘅,垂头丧气道:“行行行!从小到大,你哪回不是偏向着他!”

原本一场会崩得噼里啪啦的鞭炮大战,被谢蘅一个眼神直接掐灭了火星。

许世隽现在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眼睛灰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地瞪了张雪砚一眼,怒气朝天地离开了回燕堂。

谢蘅本欲将回青也一并屏退,张雪砚出口挽留道:“不必了,让回青留下就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扬出去,有伤谢蘅清誉。

谢蘅知他是谦谦君子,不愿做瓜田李下的事,于是就让回青先给张雪砚奉茶。

谢蘅端正坐好,谦然道:“有甚么话,张大公子直说就好。”

“即便你再想赢官司,也不应如此……”

谢蘅懒懒一笑,“若张大公子是来指摘我行事不当的,还是免开尊口罢。我在旁事上不敢与你较量,可若论申辩,却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张雪砚沉默片刻,自知直言是劝她不动的,复而低低开口道:“今日大理寺戚如戚少卿听审,就在侧堂。”

谢蘅一挑眉,才明白张雪砚为何单单要提醒她这一项。

戚如是大燕开朝以来第一个女县官,政场蹉跎二十余年才坐到大理寺少卿一位,其人生性刚烈好强,做事一丝不苟,有板有眼。人是个好人,官是个好官,甚至说大理寺一帮子大老爷们儿都没有人能比戚如更强势、更有手腕的……

从大理寺派她来听审就能看出,戚如在大理寺的地位不低。

坏就坏在,戚如这些年沉浮宦海,常常因是女儿之身而遭受其他官员的排挤和打压,不然凭借她的能力和多年的政绩,绝不仅仅止步于大理寺少卿一职。

正是因为如此,戚如对于有女性涉案的刑狱官司看得十分偏重……也更注重女人在狱案中的权益……

“方才你在公堂上的一席话,已然令戚少卿大不悦。卷宗归档大理寺,必然要经她的手审核,你倘若再将犯人的恶行归咎于巧灵姑娘,恐怕……”

张雪砚正说着,却一下望进谢蘅含笑的眼眸,舌头跟打了结似的,顿时没了下文。

谢蘅说:“多谢张大公子。”

张雪砚眼里的光明灭不定,垂首道:“我知你一向不喜人说教,可是此事并非儿戏,希望你能听进一两句。”

“说谢,是真心的。”谢蘅诚心道,“谢谢你肯念及儿时情谊,愿意为世隽担这一份儿心。只不过归咎于巧灵一事,非我本愿,乃是她污蔑在先,证供错漏百出。她既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

对付甚么样的人,就得用甚么样的手段。光明磊落四字在状师这一行是走不通的。

扪心自问,若眼前不是张雪砚,谢蘅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可面对这么个谦谦君子,她不怎么甘愿被误解成卑劣之人。

至少兄长拿张雪砚来损她的时候,她还能问心无愧地挺直腰板。

当然,张雪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周围的平辈造成了多大的阴影。他关心着谢蘅,也关心着眼前的案子,提醒道:“戚少卿可不一定会这样想。”

谢蘅一笑:“张大公子,你看轻了戚少卿。难道你认为,在戚少卿眼中,女人就是万万不能受一丝委屈的,而男人就得承住这样的诬告么?”

张雪砚一时哑口无言。并非成心为之,他在潜意识中认定了戚如会更偏向巧灵一些。

可谢蘅却最清楚不过,她曾行于刀笔多年,只学会了一个道理——过程、手段皆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谁是谁非,待公审之后自见分晓。”

回燕堂外,游廊下站着一位身着纹白鹤正红官袍的女人。路过此地时,她不经意听到谢蘅此番言论,轻轻眯起眼睛笑。

这个谢二,当真一点儿都没变。

一席话后,谢蘅让回青相送张雪砚。

出门前他步伐稍顿,回身再看向谢蘅。他说:“行知兄一时意气,才会为难于许公子。我已同他解释清楚,这一堂审,他定然公正判决,绝不夹带偏见私恨。”

谢蘅道:“许世隽要是知道你这么为他,一定感动得哭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言语涩然地说道:“……并非是为了他。”

可到底是为了谁,他也没说,薄唇轻抿,将余下的话给咽了回去,举手作揖后就匆匆离开了。

谢蘅暗暗揣度道:“奇也怪哉,看他明明担心着世隽,有甚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左思右想,谢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张大公子真是太害羞啦!

……

回青将张雪砚送出府衙,回燕堂中独留下谢蘅一人休憩。

谢蘅乏得很,将一干杂役小厮遣出去,独仰在榻上,用手背覆住眼睛,遮挡着透过窗纱的日光。

渐渐地,困倦汹涌上来,正是昏昏欲睡时,门教人轻轻推开。谢蘅只当是回青,没有太在意,可等察觉出不对时,凛冽的刀锋已经抵到她的面前。

“别动!”

刀只是寻常人家常存的小刀匕,连刀柄都没有,只是用白布厚厚地缠上,以防割伤人手。粗是粗了些,可却锋利,谢蘅能清楚地感觉到上头漫出的寒意。

“巧灵?”

巧灵眼眸中涌着泪水,也涌着愤恨和疯狂,狠狠地瞪着谢蘅。

谢蘅挑起眉,问道:“怎么,你这是想杀我?”

巧灵看着谢蘅,实在不敢相信贵门养就的大家闺秀,怎么面对性命之危时,还有一种“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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