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斑驳的墙壁,阴凉的水泥地上,这儿一滩那儿一瘫的堆积着污水,墙根的污水中散布着方便面盒跟矿泉水瓶这些垃圾,散发着酸腐的臭味。
他就坐在这样的污水中,裤子全都湿了。
一个男人背着光走来,看不清面容,面部只有大概的轮廓,其余的一片漆黑。
来了,又来了。
他紧闭着眼和唇——
楚昭阳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粗重急促的喘息。早晨四点,外面熹微的光亮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照进来,已然能清晰的看清卧室内的一切。
又做恶梦了。
楚昭阳呼吸渐缓,低头埋进双掌心中,手掌狠狠地把脸上的冷汗搓掉。
他已经睡不着,起身去浴室冲澡,水流沿着他的发梢、肌理一路往下,在他结实的胸膛、腹肌,一路蜿蜿蜒蜒,顺着那两条人鱼线。
他双掌擦着脸上的水,要把刚才的恶梦甩开。
他七岁的时候被绑架过,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成为恶梦,自此一直伴随着他。起初他整夜整夜的做恶梦,失眠,自闭,面对心理医生也不说话。
现在好些,每次的恶梦都极短,在他可忍受的范围内,只睡眠仍不太好,似乎成为习惯,话仍然少。
七点钟,他收拾妥当,驱车前往公司。
黑色添越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楚昭阳下车正往公司门口走去,突然前方一个姑娘直冲着自己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