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的创/世庆典, 广场上分给座天使的阶梯不过一万, 而今却有着近两万的智天使, 数十万的座天使, 天堂的繁荣程度肉眼可见。
不外乎其他种族对天使的嫉妒,哪怕是血脉同样高贵的龙族、精灵族也没有那么多强者, 三界中唯一能勉强抗衡天堂的只有每天诞生无数恶魔的地狱。即便如此, 地狱里的生灵也恐惧着有朝一日上三级天使的集体出动, 那将是九重地狱的末日。
地狱的底蕴不足, 虽然弱肉强食的法则带给了恶魔极大的潜力, 但世界之恶被神灵抑制住,混沌深渊的力量又无谁去释放。长久以往,地狱和天堂的差距会进一步拉大,恶魔再也不敢走出地狱一步。
现在,到了创/世神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路西菲尔。”
耶和华降临在圣子的身体里,金瞳无波,言语冷然而严肃。
“神。”
路西菲尔不可抑止的泛起颤栗的感觉,这个场景太相似了,就像梵天梦境里的堕天之日, 神毫不留情的把他打下天堂。彼时身处于梦境的他不痛苦,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未来可以改变,但在现实里真正经历时, 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恐惧神舍弃了他。
幸好, 神认同了他的心意。
幸好, 他主动承担了这份责任, 一切不再无法挽回。
耶和华认真的倾听着对方的心音,假如这一刻路西菲尔有半点不愿,他绝对不会为了口头承诺而因公忘私。黑暗执政官可以是一‘人’永久担当,亦可以过段时间再换上其他堕天使。
“你作为黑暗执政官的资格足以,相信这一点恶魔也无法否认。”
“但是——”
耶和华停顿了一下,转折点的到来令路西菲尔脸色微凝。恶魔们则看着路西菲尔,警惕之中有着考量的意味,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情况决定了地狱的未来。
“路西菲尔,地狱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情况,相信你也不过一知半解。”视线移到卡俄斯那边,耶和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恶魔排斥天使,天使同样不容易接受恶魔,吾会给予你一个考验,你需要做的是在接下来的考验中全力以赴,向地狱证明你的决心。”
“是,路西菲尔定不负神的期望。”
路西菲尔在耶和华的注视中单膝跪下,如同当年接任炽天使长位置时的姿态,不卑不亢。职责的重担上荣耀与磨难并存,从今天开始,他要放下一部分事物,去争取另一部分陌生的事物。
“卡俄斯,用这个……唤出他的心灵。”
耶和华朝卡俄斯的方向摊开掌心,一支平凡无奇的花枝出现在他的手上,花枝被注入生机,花叶纷纷冒出。卡俄斯疑惑的打量着新长出来的花苞,料想路西菲尔注定了倒霉,他就同意了耶和华临时的决定,伸出手指,远方的花枝飞来。
黑暗神力的注入,使得时间之花在卡俄斯面前徐徐绽放。
闻到扑鼻而来的清香,在场有不少家伙脸色顿变,其中变糟糕有梅塔特隆、米迦勒这类采摘过时间之花的炽天使,变得兴奋的有利维坦、贝希摩斯这类利用过它干坏事的家伙。
而路西菲尔——
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为什么要用这个东西!
卡俄斯没有忽略时间的魔力,唇角翘起,他慵懒的亲吻着上面娇嫩的花瓣,呼出的神息让它染上黑暗的色泽。时间之花的香味转淡,淡到仿佛是钻入梦中的一缕轻烟,围绕在路西菲尔的身边构成绮丽的邀请。
随着路西菲尔的晃神,他的背后分离出一道阴影。
黑暗的、修长的。
圣光羽翼遮掩了阴影的大部分模样,不知不觉中,天使和恶魔都屏住了呼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呼。”路西菲尔急促的喘了一口气,冰冷阴寒的气息笼罩全身,带着远超卡俄斯的可怕恶意。灵魂被抽离的一部分感觉很奇怪,路西菲尔不知道卡俄斯打算干什么,然而凭借着对耶和华的信任,他的神色镇定了下来。
“路西,战胜它。”
耶和华凝视着路西菲尔的背后,混沌深渊同样凝视着他,冰冷憎恨。
时隔无数年,光与暗又见面了。
在和耶和华联手召唤出混沌深渊的意志后,卡俄斯为这份恶意惊了一下,大概知道耶和华为什么排斥黑暗了,敢情他们在混沌中结了深仇大恨消。鸿钧左看看卡俄斯的幸灾乐祸,右看看‘弥赛亚’森寒的目光,觉得这两个家伙能合得来就有鬼了。
天使广场上,两消弱了力量的意志附着在路西菲尔一部分灵魂上,形成另类的阴影面。
当它彻底脱离了天使背后的位置,耶和华反倒是松了口气,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脚步不稳的堕落天使。在一片惊呼声下,黑发黑瞳的堕落天使长着与路西菲尔一般无二的容颜,耶和华以时间之花的魔力来改变混沌深渊的方式成功了。
未来的撒旦自然是混沌深渊最好的形态,也最吻合路西菲尔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