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就是这一代大汉将士心目中的战神,霍去病就是这一代大汉将士心中的信仰。
他的声望实在是太高了,他在大汉将士们心中的威望也实在是太盛了。
高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强盛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程度。
十万羽林军,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是从边关调来的,绝大多数人一生别说认识霍去病,他们甚至连见霍去病一面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可就是这样,在得知刘彻要杀霍去病时,一位接着一位边关将领选择站在了霍去病身边,一名接着一名普通士卒为了霍去病向刘彻举起了长刀。
只能说霍去病的威望太盛了,也只能说他在大汉将士们心中的身望太高了。
对于刘彻而言,他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位身望盖过自己的人活在世上,是的,辞官都没用,他必须死,因为他的声望太高了,就像不久前虎贲营主将林徽说的那般。
霍去病要是想造反,霍去病要是振臂一呼,只怕这全天下,一半的兵马都能跟着他一块造反。
........
赶到了,终于赶到了,率领两千四百疲兵,霍去病终于赶到了皇城西门下,这一路,有惊无险。
站在巍峨的西城下,霍去病含泪的的眼中,不可控制的浮现出了刚刚的一幕幕。
“霍将军快走,我等替您拦下追兵!”
“走,这里交给我孟长贤便是!”
“霍将军——你——走!”
很多人,很多很多原本是要来杀他的羽林军将士,在见到自己后,非但没有出手,反而挺身向前,替他拦下了身后的追兵。
不远处仍旧响彻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霍去病知道,今日一别,也不知道多少人会死于非命,也不知道多少人再也不能站起,太多太多的热血将士都埋葬了这座冰冷无情的皇宫内。
呵呵,跟匈奴打了那么多年,尚且没有损失过这么多的战将,可今日.......今日这一战,竟是让这么多热血男儿,有为将领死于非命。
他们死的冤,死的太冤了!没死在匈奴人的手里,全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一模一样的盔甲啊,一模一样的旗帜啊,可出手却是那般的狠辣,毫不留情,甚至......甚至比杀匈奴人来的都狠!
霍去病仰头望着天空的烈日,仰头望着皇城西门上那副汉字大旗,霍去病不禁想道,“这些年,我到底是守护了一群怎样的垃圾。”
没人能告诉霍去病答案,能告诉他的,只有他自己。
站在皇城西城门下,现在,追兵离这里还很远,只要霍去病能成功突出眼前的这座大门,那他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带着身边这些兄弟们杀出长安。
不对,不是百分之五十,而是百分之百!
他一定能杀出去,他一定能带着这些兄弟杀出去!
他绝不会倒在这里,绝不!
........
“现在怎么样了?”未央宫中,刘彻坐在了门槛上,两手放于膝盖之上,淡淡的问。
小顺子公公接过了最近传来的消息,看着信上的内容,小顺子公公不由皱紧眉头,随即道:“回陛下的话,冠军侯带着两千多名残军已经杀到了皇城的西门下。”
刘彻哦了一声,不禁笑道:“不愧是去病啊,打的真快,这么容易就突破了数道阻拦,嗯,应该有人帮了他吧?”
小顺子公公点了点头。
刘彻抿嘴一笑,大手抬起,轻轻的点了点身旁的空气,“说吧,把那些名字全都念给朕听听,不管是羽林军的还是边军的,只要是在此战中站在了去病一边的将领全都念于朕听。”
“诺。”小顺子公公拱手弯腰,清脆的声音自他那尖细的口中发出,他没有说废话,点到的全是某一位将领的名字,和他的身家。
“独孤大人长子,郎中令独孤震,独孤大人二子,前殿副将军独孤林,羽林军校尉刘克,骁骑营副将卫杰,宫城南门守将王世平,南门副将孙倡,云定兴老将军麾下副将云子雷,麾下副将云子枫,羽林军副将孟长贤,羽林军校尉敖兴宝,骁骑营校尉侯嘉至,骁骑营校尉永志国,皇城西门副将李定辉。”
末了,小顺子公公又补充道,“其中云老将军麾下的两名副将,也是老将军的子侄,老将军刚刚派人前来请罪,说云家已经和此二人划清界限,希望陛下不要责怪。”
听着小顺子公公的话,刘彻的眼神苦涩难言,“真多啊,真是太多了,即便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呵呵,这去病的身望当真是难以想象啊,对了,现在,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
回陛下,除了独孤林,云子雷,云子枫外,其他人皆已战死,其中羽林军副将孟长贤眼见麾下士卒战没,自己又不想做俘虏,便......拔剑自刎了,其他将领,亦是死在了围攻之下。”
“是吗?呵呵,挺有骨气,宁死.......也不愿意当朕的俘虏啊,呵呵,有骨气啊,有骨气,全都够硬啊。”刘彻捋着自己的胡须,戚戚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