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这么说,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隔了这么多日,踏入这寂冷的宫殿,李懿脚步声很轻,理直气壮的端着摄政公主的架子,一步一顿的走到了铁笼之前。
李珝胡子拉渣,这会瞧着有些病怏怏的。
“父皇!”李懿居高临下的睨着靠在铁笼边上的李珝,“我来看您了!”
李珝无力的转头看她,瞧着那阴翳落在自己身上,逆光里的人,有些面目全非,瞧不真切,“朕的好公主,你可算是来了!是来看父皇死了没有?”
“父皇死不了,日日汤药灌着,怎么可能会死?”李懿不温不火的开口,“药的分量,儿臣都掐算得很准,在这一点上,父皇尽管放心。”
李珝无力的冷笑,“好得很!真不愧是朕的公主!”
“儿臣是您的女儿,自然要秉承父皇的行事作风,睚眦必报,斤斤计较。”李懿缓步绕着笼子行走,“儿臣要让您知道,这些年在母后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所承受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李珝凝眉,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觉得,能许一个生不出皇子的异族女子为皇后,已经是她的无上荣耀,却不知她在您的禁锢里,日日夜夜承受着煎熬。每天都吃着苦哈哈的药,从来没有过间断,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被熬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李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母后也是有笑颜的。
可后来,在父皇日日的疏远,在后宫的妃妾不断入宫之后,母后便很少再笑,整个人如同枯萎的花儿,逐渐萎靡下去,直到一蹶不振……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可你却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李懿站在牢笼对面,“你觉得你是皇帝,就可以肆意的出尔反尔,肆意的违背诺言,活生生的把母后逼死在冷宫。”
李珝忽然抓住了铁栏杆,“你胡说,她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死?”李懿笑得何其嘲讽,眼眶红得厉害,“那就得问您呢!儿臣的好父皇,您都干了点什么事,活生生的逼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