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你对王薄有偏见!”
独孤锐志笃定的说道:“第一次诱敌不成,再派人第二次去诱敌这怎么了,为什么在你嘴里他就成了白痴?”
李闲看着独孤锐志的眼睛认真说道:“你问我这个问题,也很白痴。”
他指了指远处秦琼的五百轻骑说道:“那是什么队伍?”
“齐郡郡兵啊。”
独孤锐志道。
李闲再问:“说详细点,那是齐郡郡兵的什么队伍?”
“先锋啊。”
独孤锐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闲,只是看着李闲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忽然反应了过来,他使劲一拍脑门道:“这知世郎还真是一个白痴!”
“第一次诱敌,被秦琼的先锋轻骑击溃也就罢了,何必这么急着再派人去?诱来诱去,还不是诱的只是秦琼那几百轻骑?就算把秦琼的先锋队伍引过去了,可暴露了后面的埋伏阵型,张须陀再来还能上当?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独孤锐志点了点头极真诚的说道:“下次不涉及到下毒解毒,我还是不开口了。”
李闲笑了笑道:“小狄那丫头最近天天往你那里跑,你不会是哄骗了小孩子也在教她下毒吧?”
独孤锐志道:“什么叫哄骗?她能跟着许老头学习医术,为什么不能跟着我学下毒解毒?毒理本身就是医理,有什么区分?再说了,是小狄那丫头自己愿意跟着我学的,又不是我强拉着她来学。”
他兴奋道:“不过话说回来,小狄的天赋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
“比我还好?”
李闲问。
独孤锐志白了他一眼,不屑回答。
两个人正在无聊的闲扯,达溪长儒指着远处道:“看,王薄的人马已经贴过去了,看看那个秦叔宝如何破敌。”
秦琼将面甲推上去,看了看远处尘烟起处又一支反贼的人马杀了过来,看样子不下两千人。虽然较至于被他刚刚击溃的那支反贼人马兵力少了,但显而易见的是,第二次杀过来的这些反贼才是王薄手下的精锐。之前那三千反贼不过是被王薄强掳去的百姓,哪里上得了战场?
这两千余人马步兵中,不但手中的兵器是清一色的木杆铁枪头的长矛,而且身上还有简单的护具。每个人头顶上包着一块灰布以做区分,显然是王薄军中比较正规的战兵。看队形十分严整,而且其中还有三百人左右的骑兵,手中的兵器也是大隋的制式横刀。
看旗号,为首的那人居然还是刚刚落荒而逃的敌将。只看到这一点,秦琼的嘴角随即挑了挑,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
兵是强了,可将还是那刚刚战败之人。
那敌将刚才才被齐郡轻骑一冲击立刻掉头就跑,这样的人也能领兵?王薄拨了两千战兵给他,真是糟蹋了那些士兵。自大业六年以来,秦琼一直跟着张须陀在齐郡征战,因为齐郡富庶,想要来齐郡劫掠的反贼最初一股接着一股,就好像闻见了腥味的苍蝇一样惹人厌烦的扑上来。这两年间,秦琼协助张须陀击溃剿灭的反贼队伍有几十支之多,对于这些贼兵的战力他算是清清楚楚。
将乃兵之胆,若是为将者未战先怯,就算给他涿郡罗艺那五千虎贲重甲,只怕他也还是落荒而逃的下场。之所以瞧不起那人,是因为秦琼一眼就看到那领兵将领的旗号居然在队伍后面,这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再次逃跑的准备了。
所以,对换了队伍前来的那反贼将领,秦琼一点都不担心。
“都尉,这次的反贼队伍有些不一样!”
秦琼的亲兵低声道。
秦琼嗯了一声道:“敌将怯战,不足为虑。”
“那反贼的将领躲在队伍后面,倒还真是小心谨慎。”
亲兵笑道。
秦琼微笑道:“将者,便是军阵之心脏。阵斩敌将,便是剜了敌军军阵的心脏。他躲在队伍后面,就好像心脏前面当了一面护心镜,还有一层厚厚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