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从蛮夷之地来的这些人茹毛饮血,十分的野蛮,并且对我们这片繁荣之地虎视眈眈,你们静亭侯府跟蛮夷人打交道,是不是有些不妥?”康宁沿着嘴角,起身朝班婳行了一个平辈福礼,“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加注意而已。”
班婳歪着头不解地看向康宁,也不还她的礼:“打交道?”
康宁见班婳还稳稳坐着,笑着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
“对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吃什么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送上来,难道为了一口吃的,还需要特意跟谁打交道?”班婳一脸的莫名其妙,“康宁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婳婳说得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哪里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皇后笑道,“康宁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沉了。”
皇后这几句话,就像是用巴掌打在了康宁脸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母仪天下的女人说心思太沉,怎么都不是夸奖。康宁心里恨得滴血,却还要对皇后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教诲。”
偏偏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隐忍的做派,因为这让她想起做太子妃时却不受先帝重视的日子,康宁的母亲在太后那里也比较得脸,她身为太子妃还不如一个王妃说话有分量,这种耻辱感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康宁作为这对夫妻的孩子,皇后对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康宁平日在她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是在她看来,这都是做戏,就像是她那个擅长做戏的母亲一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乐公主觉得康宁这人有些没意思,跟班婳小声道:“吃个东西她也能说个四五六出来,也不嫌累。”
“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吃辣椒酱,不好意思跟我开口?”班婳在肉串上刷了一层薄薄地辣油,把辣椒酱往两人中间藏了藏,“我就这么半罐子,还是从班恒那里抢过来的。”
“你又欺负他了?”安乐公主失笑,“别人家的姐姐,都把弟弟当做眼珠子护着,哪像你这样。”
还有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以为康宁郡主为难她,就是为了一点辣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