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头部,最是复杂,下官不敢妄言,不过见郡王妃之神色,应该不会出现最严重的后果,不过最好还是要卧床休息几日,尽量避免晃动,”太医见显郡王对郡王妃伤势十分上心,又说了不少注意事项后,才带着太医院学徒离开郡王府。
等太医一走,晏晋丘就让人打了水给华夕菀洗手泡脚,然后不由分说的把人弄到床上躺着。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他道:“事情经过我听下人说了,你且安心养伤,外面一切有我。”
这话的意思是他准备向皇后的弟弟算账?
见他神情间似乎并不是说说看,华夕菀躺靠在床头:“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太医说了,这伤不会留下疤,只是可怜道路两边的商贩,被毁了不少货物,也不知卫尉寺的人没有没赔偿他们的损失。”
“他们定是会处理好这事的,”晏晋丘没有告诉华夕菀,他甚至还知道她让丫鬟交给卫尉寺少卿一个荷包,让卫尉寺少卿把荷包给一个受伤的孩子。伸手替她改好锦被,他柔声道:“先休息一会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好补血凝神的吃食。”
华夕菀笑了笑,真的闭眼睡去了,毕竟在侍郎府上跟那些女眷说了大半天的话,确实有些累了。
等华夕菀沉睡过去,晏晋丘吩咐白夏继几人好好照顾后,才起身走出房间。刚走出去,就听木通来报,说是方国舅带着礼物来郡王府赔罪了。
晏晋丘冷笑一声,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升起一股狠意,半晌才开口道:“前方引路。”
木通心中凛然,引着晏晋丘去了正殿,便在角落里站定。
方承德见到晏晋丘出现,从椅子上站起身,笑嘻嘻的对晏晋丘作揖道:“显郡王,今日在下不小心惊了郡王妃座驾,特来向您与郡王妃请罪。”
“国舅爷客气了,”晏晋丘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吹着水面的热气抬起眼皮看了方承德一眼,“只怪内子运气不好,竟然选了国舅爷纵马的街道经过。”
听到这话有些不对味,方承德脸上的笑意一僵,心头虽然有些火气,但是见晏晋丘不见半点笑意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犯怵,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此事实属意外,不知郡王妃的伤势如何?”
“虽然流了大半碗血,好在保住了命,”晏晋丘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冷眼看向方承德道,“在下不放心内子,先走一步,国舅爷请自便。”
见晏晋丘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方承德脸色变了几变,总算没有在郡王府里发脾气,等被郡王府的下人“送”出王府后,他气得踹了一脚门口的石狮子,见郡王府门口的侍卫正看着自己,顿时怒道:“看什么看,狗东西!”
骂完两句,方承德自觉心情痛快了不少,转身上了马车,下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破地儿了。
显郡王府门口的侍卫冷眼看着方承德如此做派,皆站得端端正正,丝毫没有受他刚才动作的影响。
木通站在门口呸了一声,对门房道:“把门看牢,别让猫猫狗狗不小心窜了进来,若是惊了郡王爷和郡王妃,小心挨板子。”
不过是皇后的弟弟,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经的皇亲国戚,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