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抽得又凶又急,忽而猛地咳嗽起来,头歪向一边,咳出一滩血。
汪国良皱眉:“顾队长,你太不会保养了,香烟百害无一用啊。”
接过张子骞递来的方巾,他擦了擦嘴,嘶哑着声说:“我觉得,这一起连环案子的凶手不止一个人。今天现场凶手的作案手法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绑走男孩,留下生命,模仿出了代码,不是之前那个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凶手的手笔……”
顿了顿,吩咐张子骞:“去调查清楚迟武在法庭上得罪了哪些人?还有──所有知悉他的家庭情况,一一排查。最迟今晚傍晚,凶手会提出赎金。到时候加紧防备。”
汪国良沉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完全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代码不解,杀戮就无止无休。”
“汪医生,你能破解吗?”顾经年问。
他摇摇头,“顾队,你都没能解出来的案子,我一个心理医生又有什么办法。”
顾经年自嘲道:“我算什么人物,一个案子都解不出来……”他盯着栅栏看了半晌,转身走了。
汪国良定定地看了那些血色代码几秒,也跟着上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果然像顾经年说的,一个信号模糊的电台发报来,要求警方准备一亿赎金,由一个人单独送来北京城郊墓地。
不许携带武器。
○○○○
黑沉沉的塔顶,迟武被一脚踹在地板上。
“啊啊──”
又一脚踢下去。
他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滑出一两颗门牙,整张嘴疼得要命。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脸上的头罩忽的被人一把扯开。
眼睛见了光,“怎么……是你?”
迟武看清来人,大吃一惊。
“哈哈哈……池先生,为什么不能是我?”陨星放肆地笑着。
迟武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这是北京的西什库教堂,天空五星,天幕沉甸甸盖下来,看样子应该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
等等……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家……你!绑架我?难道……小羲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才是那个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迟武双眼瞪得圆溜溜,双脚双手不禁往后退,直至背脊挨到了钟楼墙壁,才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陨星勾起唇,邪恶一笑:“现在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惜啊,你明白的太晚!”
“啊啊啊……”迟武张着嘴怪叫着,面上却淌着浑浊的泪,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啊啊啊……我儿子,他……他是无辜的……”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弄脏了昂贵的睡衣。
陨星嫌恶地拧了拧眉,轻飘飘道:“对,他是无辜的。但是──你不无辜。”
“你什么意思……我从来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他放肆大笑着,笑声回荡在这座高达60多米的钟楼里,不免有些惊悚。
“迟武啊迟武,没错,你是不认识我,但是你父亲池德认识我!”
他说到这里,性情突然大变,脸色变得十分阴鸷,朝迟武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提了起来,盯着手中连气也喘不上的迟武咬牙切齿道:“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天,你父亲亲手放走了一个杀人犯,这原本是可避免的悲剧,因为你的父亲,生生害死了她!──她只有13岁,很多地方都没去过!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全被他害死了!你说你该不该死?啊该不该死!”
“他……他只是个陪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