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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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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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祯往前走了半步,抬手想掀开门帘,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礼。他左右环顾想叫个下人,可屋里只有他自己。

门帘后面又有咳嗽声传来,似乎说话都赶不上咳嗽。季祯心里觉得不妥,想着还是找个人进去看看,他往外走,手扶着门朝外看。赵管事刚陪着自己过来,现在不过片刻,他应该在外面。

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下人的身影,门前有微红的光线落下来。季祯抬头看去,时两个正在随风轻轻飘荡的红纸灯笼。

“有人吗?”季祯抬高问了一声,陈家这样的地方,此时陈守绪身边一个陪着侍候的人未免也没规矩了。

红纸灯笼被风吹动,在廊柱上撞出咔哒一声轻响,地上的微红灯影与黑夜撞在一起恍惚闪烁。

“阿祯。”屋里传来陈守绪垂老的声音,“你进来我和你说说话。”

季祯咂巴了下嘴唇,他的舌尖刚才被咬破了,现在还有点疼,自己用力吮一下还能尝到渗出来的一点血腥味。

“喔。”季祯应了一声,抬脚重新向屋内走去。

宴席散了,人往各处走。

梁冷背着手同云顶山庄的人走在一处,正与曙音说话。

他翩翩风流,处事有度,曙音这样的小姑娘哪里会觉得他不好,雀跃又高兴地听他讲京城中的趣事。

江蘅他们不太插话。曙音是年纪小又是小姑娘,活泼些无妨。江追江启这样年纪虽然也不大,但也只是竖着耳朵听。

江熠更是完全不曾开口。

梁冷对此不意外,今天下午他以议事为借口找江熠出去的时候,江熠话也很少。外界更有传闻,说云顶山庄少主一心向道,少理世事,如今看来并不假。

如此一来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在于江熠根本不在乎自己和季祯的婚约,坏处在于江熠兴许压根就不想有任何婚约。

梁冷对两个男子结亲自然也不热衷,不过皇室婚姻本就没有多少因喜爱而生,一切从利益出发。

如今他父皇的身体已经明显见差,而他虽因嫡庶长幼的规矩坐着太子的位置,却不是他父亲真正看重的孩子。朝中变数重重,未有定局,他必须为自己谋出一条稳固的路。

云顶山庄作为仙门之首,历任国师均师承云顶山庄门下。连皇帝对此也十分信奉,如果能与云顶山庄有连结,梁冷便更能名正言顺继承帝位。

只不过现在江熠和季祯的婚约是一个阻碍,梁冷更没想到季祯也会出现在边城。

想到季祯,梁冷想起方才在饭桌上季祯吃痛强忍的样子,实在有些想笑,一时连和曙音说话都分神了片刻。

梁冷笑问曙音,“季公子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他要琢磨清楚季祯和江熠的关系。

曙音不高兴说到季祯。她开始是觉得季祯与她师兄不配,后头和季祯与若华在斗嘴上都没讨到好,心里便更不欢喜。此时梁冷问她,她嘟了嘟嘴说,“不是,后来遇上的,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冬日晚间的萧冷,一阵轻灵的风铃声响起,空荡荡在墙内飘动。

云顶山庄的人皆是一愣。

江熠忽然转身停下脚步,环视众人然后问,“季三去了哪里?”

前面大家各自说着话,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江熠开口问,大家也下意识跟着互相看了几眼,一时都答不上来。

须臾,江启在旁边低声说,“季公子似乎被陈家的那个赵管事叫住了,没有和我们一起过来。”

江熠往他们走过来的路回望去,原本两侧都亮着的灯笼正被下人一盏一盏由远及近熄灭。刚才那声轻轻的风铃声一晃而过,然而只要是云顶山庄的人都知道,这声音是江熠剑柄上的灵器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妖异魔魅才会出现。

可能是有魔气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泄露了。可风铃声实在太过短暂,又是在边城这样魔气寻常的地方,不一定能作真的。

此时的季祯已经到了门帘前面,陈守绪刚才说了那句召唤他过去的话以后,就未曾再说什么。门帘里面的咳嗽声还是断断续续的响着,季祯轻轻握住门帘的一角,慢慢把门帘掀了起来。

没想到陈守绪在自己的卧房内也放了一面屏风,屏风上面是远山与近景,寻常的一幅水墨画,唯一抓住季祯眼球的是那水墨画并非水墨色,而是朱红色,无论深浅一律以红色晕染点缀,风格奇异。

烛火在屏风之外,季祯能清楚看到屏风上的画,却看不见画后的陈守绪。

而在此时,陈守绪的咳嗽声一下更猛烈,突如其来如惊雷一般吓了季祯一跳,本来抬着门帘的手都一下缩回来了。

门帘失去支撑的力道,一下在季祯面前重新落下,隔绝了他的视线与前进。

屋里的烛火似乎被门帘带起的风吹动,冷不丁狠狠晃动了一下。

季祯又听见里面的人说话了。

“阿祯,快进来吧。”陈守绪的声音苍老虚弱,被这样的声音呼唤,季祯有些不舒服。因为陈守绪的声音里面没有生气,换言之,陈守绪好像溢着死气。

不过陈守绪开口,季祯的手还是下意识抬了起来,指尖碰到门帘,还没怎么用力,门帘就往里面飘了飘。

缝隙中,季祯闻到一丝熟悉的,淡淡的血腥味。

他用力闻了闻,透过那道门帘的缝隙,血腥味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一闪而过,而是切实地充盈了季祯的鼻端。

难道是陈守绪真的咳出血了吗?季祯有些担忧,他再次抬头往外看,门外还是没有下人,廊下的红纸灯笼还在晃动。大约是天更黑了,红纸灯笼的光线照出来的光线更鲜艳,就像刚才在季祯眼前一闪而过的红色屏风。

季祯心里没来由地突突跳动,忽然有些不想进里屋了。

他刚一退缩,屋里陈守绪的声音便急促抬高了许多,“阿祯!快些进来。”

这语气已经近乎命令,同时屋里头响起桌凳被推动的声音,好像有人起身朝季祯这边走来。继而一只手从门帘里面露了出来,漆黑枯槁如同枯死的树木枝桠,唯有其中一根手指上还戴着一颗绿色的宝石戒指显示人性。

这绝对不是人手。

季祯瞪大眼睛,步子频频后退,正要转身就跑,怎料一只手自他身后紧紧握住了季祯的肩膀!

这一瞬间季祯心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他一错步想要闪过后面不知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魔的钳制,却没想对方力气巧,竟然就着他的动作更将他拉过去,季祯反而一下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季祯身上带着防身的匕首,此时已经伸手去拔,这前有狼后有虎,容不得他有一丝犹豫。

不料身后人开口,“是我。”

江熠的声音。

季祯回头看,果然看见江熠的脸。而面前的门帘也忽的落回了原位,季祯这口气没来得及落回原位,屋里哐当两声,门口的红纸灯笼应声灭了。

季祯屏息,顾不得本来想骂江熠没声吓人,本来要去掏匕首的手一改方向,此时改成往后慢慢圈。

江熠本来直视前方,感觉到妖异气息如浪潮退散,执剑正打算进内室,然而感觉到一阵靠近的压力。他垂眸看去,季祯一双白皙的手正缓缓圈住自己的腰,本来只是试探,不过等一碰到他的衣料,那两只手就如同锁扣般一下抱紧了。

江熠能感觉到季祯跟着贴到自己的胸前,整个人快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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