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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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一兵一卒,照样干掉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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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内, 简陋的骁骑卫府衙内外, 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卒,人人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周围,一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

客观的说, 这个警戒级别实在太低级了, 完全对不起里面坐着的四个人。

两个国家总统:杨轩感,胡雪亭;一个战区司令:张须驼;一个加盟自治领领主李浑。这四个金字招牌放出去,绝对的闪瞎一堆人的眼睛。

“接下来要谈的,是关系到人类未来三千年的严重问题。”胡雪亭严肃无比,神情肃穆而郑重, 在人类爬虫还没有毁坏地球的生态之前, 消灭一切污染环境的行为,保护环境, 交通靠走, 通讯靠吼, 实在是太伟大了。

杨轩感只听胡雪亭的声音, 就知道这家伙又神经了, 干脆的道:“边关之围已解, 杨某当立刻杀向太原,灭李建成九族!”李建成杀害杨恕,此仇不共戴天!之前是因为有东突厥人困住了骁骑卫的手脚, 现在东突厥已经被打趴下了, 并且将会被张镇周继续打得趴到泥土中, 骁骑卫的首要责任,当然是干掉李建成全家。

张须驼用力点头支持,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远征东突厥,名留青史的任务都交给了张镇周了,只求张镇周因此牵制住东突厥一两年的时间,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无论如何要杀到太原去。

李浑看了一眼胡雪亭,胡雪亭板着脸,李浑苦笑,道:“已经没有机会了。”杨轩感和张须陀盯着李浑,什么意思?

天下已经大变了啊,大变!

胡雪亭和李浑扬州盟誓,以华夏百姓为重,北上抵御外敌,这口号很感人,行动也很实际,真刀真枪的就上了,全华夏自然是人人关注,个个竖起大拇指了?

当然不是。

昨天还打得你死我活,今天忽然联手对抗外敌,谁信?稍微有点猜疑之心的人就会提出几点质疑。

会不会是胡雪亭李浑杨轩感假道伐虢,借着北上的机会,一路并吞地盘?这是所有人听到盟誓后的第一点质疑。随着胡雪亭等人干干净净的到了雁门关,这种质疑是被否决了。

会不会是假公济私,喊着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其实却只是为了救雁门关的骁骑卫主力,甚至是张须陀一人?杨轩感胡雪亭要是真心为国家为民族,为什么不去天水对付西突厥,为什么不去蜀地对付吐谷浑,为什么不去辽东对付高句丽?这么多地方可以选,偏偏选择雁门关,你敢说这其中没有猫腻?

这个还真难以辩驳,从实际的结果看,还就是如此。

会不会是胡雪亭和李浑为了占据道德制高点,挟大义以令诸侯?看胡雪亭和李浑的为人,这种可能性不可谓不大。

其他诸如胡雪亭和李浑为了转移内部矛盾,缓解周围群雄的觊觎、消耗杨広高颖李建成等人的实力等等奇葩又现实的理由,数不胜数。

就这么一个百姓为之欢呼,有识之士疑窦重重的口号之下,谁敢信胡雪亭没有花招?

最简单的只看高颖就知道了。作为响应抵抗外敌的口号,亲自率大军出发的贤能,舍去了近在咫尺的雁门关,竟然去了辽东。

“杨広就在辽东,高颖作为叛臣,当如何自处?可敢率兵出关,就不担心杨広清算旧账,关了山海关,断了高颖的粮草,任由高颖被高句丽重兵包围?若高颖不敢出关,留在大后方,杨広每夜可能安寝?就不怕高颖忽然偷袭,杀了旧主?”李浑看看杨轩感和张须驼,两人一脸的茫然。李浑苦笑,打仗或者还行,稍微复杂一点的政治斗争,两个猛将竟然全部抓瞎。

“宇文述,鱼俱罗,其实都是同样的情况,来护儿也好不了多少。”胡雪亭说道,宇文述和鱼俱罗都有抓着地盘不放的行为,来护儿好点,但看杨広没有带来护儿同行,显然也没把他当毫无隔阂的忠臣。

瞧高颖等人哭着喊着去了辽东,结果大军在半路上就趴着不动了,只管往山海关送粮食,老老实实给杨広做后勤,就知道高颖等人去了辽东,也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杨轩感和张须驼互相看了一眼,终于有些明白了:“高颖,宇文述,鱼俱罗,来护儿,都带兵去了辽东,宁可和杨広互相猜疑和提防,也不愿意来雁门关,是因为对我们猜疑更重?”

胡雪亭点头,这还用问?雁门关四路军队,杨轩感、张须驼、胡雪亭都是司徒府的人,李浑和胡雪亭是盟友,和司徒府也有合作,四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伙的。高颖等人哪里敢来雁门关,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荒谬!”张须驼一掌拍在案几上,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高颖等人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派系之争,个人恩怨,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轩感放弃杀父之仇,毅然以国事为先,亏高颖以君子著称,竟然是个恩怨不分,大义不明的小人!”张须驼钦佩的看杨轩感,能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以国事为重,那是大义中的大义,杨司徒有个懂事的好儿子啊,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定然也会欣慰。

杨轩感尴尬的看着张须驼,坚决的不出声。张须驼更欣慰了,还以为杨轩感是纨绔,原来是个被夸奖后会脸红会尴尬的憨厚君子啊。“轩感,张某以前错看了你,真是愧……”张须驼更用力的夸奖杨轩感,眼角扫到了胡雪亭和李浑,一怔。咦,为什么她们看他的眼神这么的古怪?

张须驼飞快的转念,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胡雪亭:“你不会是真的想不顾大义,干掉高颖吧?”这种前头喊着为国为民,背后暗算盟军的行为太无耻了!

胡雪亭瞪回去:“无耻个P!没干掉东突厥之前,自然是联手保家卫国,干掉东突厥之后,国仇没了,盟约就没了,干掉仇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和无耻有个P关系?”

杨轩感用力点头,要是李建成和高颖傻乎乎的赶来雁门关,立马四支部队联手,砍死了他们!

“不需要动用部队,摆个庆功宴,立刻就搞定了。”胡雪亭都想好了细节,鼓动大军出关追杀东突厥人,然后犒劳大军,呼唤李建成高颖进雁门关喝庆功酒,只要雁门关城门一关,城外的李、高大军就进不来,五十个刀斧手可以慢悠悠的把李建成高颖砍成碎块。

李浑捋须叹息,这么好的计谋,竟然被高颖和李建成看穿了,这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一点信任感都没有,要是人人都像张须驼一样的忠厚,世界就太平了。

张须驼瞪李浑,你丫也配用“信任感”三个字?

“轩感,司徒一直希望你回家种田的。”张须驼认真的劝杨轩感,种不种田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个诚实守信小郎君,千万不要被胡雪亭和李浑带坏了,做人最要紧的是看清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远小人而近君子。

杨轩感斜眼看张须驼,刚救了这个家伙,竟然就被教训,早知道让他去死好了。

“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胡雪亭依然长叹,多好的机会啊,可惜李建成和高颖竟然是有智商的。

张须驼怒视胡雪亭,不是他们有智商,是因为他们看穿了你的无耻!

“李建成在离开太原的时候,振臂高呼,‘吾辈读书人,当帮助穷人,关心少数民族,爱护孤寡,爱护野兽,守望相助,救死扶伤,尊重妇女!’”李浑叹气,高颖等人没有中计,其实也在估计之内,高颖等人要是这么幼稚,早就变成灰灰了,但李建成玩这一手,实在是有点超出了预料。

“这种口号有用?”杨轩感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认为会有什么作用,李建成的言语一点点的实际东西都没有,骁骑卫抽调一万兵马,立刻追上去干掉他就成。

“要是没用,我还会坐在这里?”胡雪亭摇头,“虽然消息还没到,但是,我敢确定,李建成这是要雄起了。他终于找到了只有他能走的道路。”

胡雪亭看看杨轩感,又看看张须驼:“以后,我们最强大的敌人不是杨広,而是李建成了。局势大变,若不能立刻找出办法,我们就会被李建成撕得粉碎。”

杨轩感和张须驼不明所以。

……

长安城中。

几千人围在一个酒楼之下,酒楼的二楼凭栏处,正有几个俊美的男女正在大声的演讲,酒楼的门口,有百十个壮汉做着传声筒。

“……天下为何战乱纷纷?因为昏君杨広失德!……先帝杨坚欲选择仁厚的太子杨勇,却被杨広陷害……独孤皇后的丧礼期间,杨広跪地痛哭,绝食数日,其实膝盖垫着厚厚的垫子,回家后就大吃大喝……杨坚想要传位给其他皇子,却被杨広派人弑君弑父……作为杨恕的亲儿子,杨広再次弑父……举行无遮大会,参与的女子全部不穿一丝衣服……”

酒楼下的百姓义愤填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荒淫无耻的皇帝,怎么会不失德呢?

“竟然举办不穿衣服的大会!”不少百姓抓错了重心,弑父杀兄演戏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凭什么他能和美女不穿衣服的坦诚沟通,太荒淫无耻了,必须谴责他,推翻他。

周围几个佛教徒有些尴尬,有人对着周围的人解释:“无遮大会指的是思想上兼容并蓄,没有遮挡和阻碍,不分地位,身份,财富,僧俗,善恶,一律平等参与讨论的集会。”和不穿衣服有个P的关系啊!

周围的百姓看看那个佛教的人,忽然厉声大叫:“大家看啊,这个人为昏君杨広说好话,他参加过无遮大会!”那个佛教的人目瞪口呆,分辨道:“你胡……”

噼里啪啦!那佛教徒被周围的善良百姓痛打,狼狈逃走,身后还有几个人追打。

酒楼上的俊美男女们无视小小的暴动,继续演说着:“……上天都容不下杨広了,所以,我富裕的大随,明明国泰民安,年年丰收,却有无数的人没有田地,没有房子,吃不上饭,穿不起衣服,只能背井离乡,成为流民,惨死在异地他乡,魂魄不能回归故里……”

百姓们用力点头,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抹着眼泪:“我就说为什么年年都风调雨顺,没听说哪里遭了灾,为什么这流民就越来越多了,原来是老天爷的惩罚。”

“就是啊,自古都是这么说的,只要皇帝失德,老天爷就愤怒,然后洪水啊,干旱啊,火山啊,地震啊,母鸡不下蛋啊,天下就大乱了。”又是一个老年人点头,总之,一切的源头,一定是皇帝失德!

某个俊美公子大声道:“……自上古尧舜禹汤起,天子有德,则百姓兴矣,天子失德,则百姓难矣,而后有德者为百姓的福祉而出,拯救天下苍生……”一群百姓兴奋的点头,每次天下大乱,都会有盖世英雄骑着云彩出来拯救世界。

“何为德?仁义礼信!太原李建成是也!”俊美公子大声的叫喊,身边的俊美男女大声的跟着叫,“李建成!李建成!李建成!”

楼下的百姓们有些无趣,说了半天,是李建成啊,太原李家在长安还是很有名的,竟然敢反抗杨広,然后李园被砍下了脑袋,关中百姓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家伙?

“唉,我真不该来啊。”有百姓叹气,天下大乱,自然会有真龙出现,但怎么看李建成都没资格。

“要地盘没地盘,要军队没军队,差点被一个乡下丫头砍死。”又是一个百姓鄙夷的道,胡雪亭这类没家世的人,在骄傲的长安人眼中,就是乡下丫头,哦,胡雪亭不识字,不懂妇德妇言,那还要加个“野”字,李建成打不过一个野丫头,到处乱逃,还有脸说要统一天下,拯救苍生,靠脸大啊?

“嘘!李建成是妖星,小心吸干了你的血肉!”有百姓低声警告。

周围的百姓用力点头,虽然妖星之说虚无缥缈,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没大错。

百姓中,一些书生或贵胄青年微微皱眉,倒不是信了妖星之说,心中存了戒惧,而是同样对李建成不屑一顾。

“张兄,这李建成竟然哪里找来的人帮手?”某个公子以目示意,看着酒楼上的几个绝色女子,为何从来不知道长安有如此丽人,否则早就上门提亲了。

“是啊,为什么找他们呢。”有公子也微微叹气,那几个俊美公子都是老熟人,无非是一些关中门阀的旁支子弟,偶尔也见面,比起他们几个来,地位差了好些距离。

“我认得一个。”那张兄道,身边的几个公子立刻热切的看着他。“那个紫衣服的女子,是崔家的。”要不是那紫衣服的崔家女子实在漂亮,他真心不会记得一个崔家的旁支女子,但也就仅仅记得如此而已,并没有记得更多。

“就当看脸了。”几个公子对演讲一点兴趣都没有,关中门阀可以支持李建成,但那是在权力分配的基础上,其余胡说八道,谁在乎啊。

他们的周围,几个衣衫普通的书生模样的男子看了他们一眼,显然听见了他们的言语。

“纨绔子弟。”有人低声骂道。

“别理他们。”有人低声道,却也有些意兴阑珊,还以为这么热闹,是在讲什么经义,没想到是一群人在吹捧李建成啊,根本是浪费时间。

“我们走吧。”几人傲然的看了一眼酒楼上的俊美男女,以及身边的纨绔们,他们对谁当皇帝都看不上眼,他们读书的目标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幸福,而不是为了替某个皇帝效力。

“……太原李建成说,作为读书人,必须帮助穷人,关心少数民族,爱护孤寡,爱护野兽,守望相助,救死扶伤,尊重妇女!这些哪一条,不是大善!自圣人以来,学圣人者如过江之鲫,谁得到了圣人的真谛?”酒楼上,某个俊美公子大声的喊着。

几个普通衣服的书生几乎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边缘,听着那言语,忽然怔住。

“很有道理啊。”某个书生低声道,转头看其余人。其余人也是缓缓点头,圣人之言是天下人的行为准则,但圣人之言讲究微言大义,好多具体的东西,没有一点本事,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李建成提出的“帮助穷人,关心少数民族,爱护孤寡,爱护动物,守望相助,救死扶伤,尊重妇女”,虽然很多言词有待商榷,但却很有直指圣人之言没有明言的大义的味道。

“不如再听听。”某个书生道,其余人点头,停下了脚步,就站在边缘之处,认真的听着。

“……圣人的‘仁’,不是不杀生的小仁,而是关怀所有弱势群体的大仁!”酒楼上的俊美公子继续说着。

几个穷书生喃喃的道:“是啊,这才是大仁!”情不自禁的向酒楼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周围的百姓也在点头,作为弱势群体,更能切身体会这大仁大义。

“若是我们每个人,都为身边的人付出一点点,献出一份爱心和仁义,这世上,哪里还会有不幸的人?”酒楼上的俊美公子声嘶力竭的呐喊。

“若是我们每个人省下一顿饭,把温暖的饭菜给那些因为天子失德,才没饭吃没地方住的流民吃,他们哪里还会忍饥挨饿?”

穷书生和百姓们用力点头,太有道理了,想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要是每个人都能奉献一些爱,这世界自然会有很多人免于饿死。

某个绝美女子的声音动听极了:“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若是我们每个人都善待周围的孤寡老人和幼小的孩子,他们哪里还会受到伤害?”

穷书生和百姓们用力的点头,只觉这圣人之言,发自肺腑,震撼人心。

“人美,心也美。”有百姓低声道,周围好些人赞同的看着酒楼上的绝美女子,就是这样。

“野兽也是生灵,牛马,鸡鸭,猪狗,都是生灵,有智慧,有感情,杀牛的时候,牛会流泪,杀母马的时候,小马会跪下,狗快要死的时候,会跑到主人的身边告别,它们不是人,但也有人的魂魄,它们是那些罪人转世投胎,吃它们,和吃人有什么区别?”那绝美女子继续说着。

穷书生和百姓们只觉不明觉厉,不仅仅爱人,野兽都爱,伟大啊。

某个俊美男子眼睛发光,大声的道:“上古的时候,鸡犬相闻,守望相助,路不拾遗,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才是美好的世界!”

“谁没有母亲,谁没有姐妹,没有她们,哪里来的你?”

“那些突厥人,吐谷浑人,高丽人,难道不是流着同样红色的血?拿刀刺他们,他们难道就不会疼?他们也是人,只不过和我们长得不一样,贫穷,愚昧,难道我们就能因此鄙视他们?他们想要到我华夏生活,难道不是仰慕我们华夏的美好文化和生活,难道我们不该欣喜的接受他们,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穷书生和百姓们的心中已经被点燃了热血,说得对!华夏就是这么一个伟大和美好的地方,其他国家的人羡慕我们是应该的。

“上古时候的美德,现在却没有了,都是杨広不好啊。”有百姓叹息。

“不是杨広不好,救死扶伤,路不拾遗的品德,几百年没有看见了,是人心不古。”有穷书生辩解,本着所有优秀的品德都是上古的,所有的丑陋都是此刻的原则,必须为毫无瑕疵的上古辩解。

“天子失德,苍天愤怒,洪水地动,百姓失德,苍天悲鸣,流民四起,天下大乱。”酒楼上,某个俊美男子眼含热泪,大声的嘶吼。“有这么多流民,怪不得别人,要怪我们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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