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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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背后的背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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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中场休息时间, 三万观众的骂骂咧咧,或嘻嘻哈哈当中,百余制服再次登场。

“都已经吃饱了,还卖包子?”观众们鄙夷极了, 保证没人买。

“卖烂菜叶哦!”制服人叫嚷着。观众们惊愕了,毛意思?难道此烂菜叶,非彼烂菜叶,是一种叫做“烂菜叶”的吃食?

制服们一翻箩筐, 露出一大堆的烂菜叶子,烂萝卜什么的。“一文钱抓一把,数量有限,卖完为止。”

“这是干什么的?”观众们小心的问, 怎么看都是那熟悉至极的烂菜叶子, 每天晚上都能在菜场的地上看到很多。

“扔啊。”制服们笑眯眯的解释, 烂菜叶子除了用来砸人,还有什么用?“悄悄告诉你们哦, 用烂菜叶子砸人, 不用缴纳三文钱罚金的。”

观众们不傻, 这种小道消息不能信,一把烂菜叶子丢出去, 肯定被罚钱的。某个红袖箍站出来担保:“小娘亲说了,不罚钱。”眼神中很是惋惜。

观众们懂了, 官方允许的乱丢垃圾!

“胡雪亭太不要脸了!”有机灵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观众们扔自己的垃圾, 要被罚款,缴了钱,买了官方提供的垃圾,就不被罚款,这中间是赤(裸)裸的利益输送,卖烂菜叶子的店铺一定是胡雪亭开的。

“我买!”某个年轻书生掏钱买烂菜叶,“我早就想砸死胡雪亭了。”用一文钱,就可以畅快淋漓的砸胡雪亭,这种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年轻书生狞笑着:“我要用她提供的烂菜叶砸死她,报应不爽啊!”

烂菜叶子很快被抢购一空,观众们前所未有的期盼看到胡雪亭。

“我拿了一个烂萝卜,肯定可以砸到她的。”烂菜叶子太软了,扔不远,坐在后排的人,说不定就砸到了前排的脑袋上。拿着烂菜叶子的人嘻嘻哈哈,反正就图一个热闹。

场地中,一些灰衣人正在忙碌的搭建土堆竹楼,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把戏。阿绍仔细的看周围的人,观察他们的反应,只觉胡雪亭果真是个愚蠢的人,混到她的身边易如反掌。他早就到了丹阳县,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阿绍慢慢的取出一根紫竹萧,此刻胡雪亭一定已经察觉到了失误,心中正烦着,他只要吹奏一去宁神曲,用平静缓和的音乐调理胡雪亭的情绪,就能让胡雪亭产生知己之感,然后主动派人寻找他。

阿绍附近,好几个女子窃窃私语,一身白衣服,身上的配饰个个都价值不菲,早就吸引了附近女子们的注意。“快看,那个帅哥好像要吹箫。”“哇,好有才华啊。”“有帅,又有钱,又有才华,我好想认识他啊。”“嘘,听他吹箫。”

漂亮的紫竹萧刚放到了唇边,阿绍慢慢闭眼,深深的呼吸,就要吹奏美妙的音乐,手肘被人用力的一推,紫竹萧差点脱手而出。他愤怒的睁开眼睛,看向身侧:“你为何推我?”

身侧的人同样愤怒无比:“为何?你的胳膊肘都顶着我的脸了!”小小的土城中,挤下三万观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小的可怜,很多人都是硬生生挤在座位上,手脚都不太伸得开,哪里能够让一个人潇洒的吹箫?

阿绍前排的人同样反对:“你刚才差点戳中了我的脑袋!”

附近的几个人也很是不满:“要装逼,去角落装去,别烦老子!”以为吹箫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问过我们想不想听没有?

阿绍冷冷的看周围的人,淡定的挥衣袖,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还在冷笑:“想装逼,做梦!”

阿绍心里飞快的盘算,有些失误,没想到这里位置这么小,吹箫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干脆就单刀直入好了。

他找到一个衙役,干脆的道:“我要见胡雪亭,她犯了大错误。”

那衙役看阿绍的眼神有些古怪,太不及格了,这种时候,怎么能用“犯了大错误”什么的言词呢?要么就用“胡雪亭命不久矣”的谋士见主公的标准开场,要么就用“我是胡雪亭的表哥”之类的言情剧开场,不上不下的“犯了大错误”算个毛啊?

阿绍微笑,长袖一拂,落到了衙役的手臂上,一锭银子嗖的就滑到了衙役的掌心中。衙役掂掂分量,微笑着点头:“你等着,我去问问。”

那衙役闪身去了后头,见了胡雪亭,立刻老实交代:“有个帅哥,给了我一锭银子,想要见小娘亲,说你犯了大错误。”

“让他过来。”胡雪亭皱眉道。

阿绍见到胡雪亭,道:“在下临汾柴绍,见过胡县尉。”

胡雪亭仔细的看柴绍,又见到了一个历史名人,可惜,这家伙是铁杆李二党。柴绍注意到了胡雪亭的眼神,微微有些得意,长得帅,果然容易得分。

“说吧,本官犯了什么错误。”既然是无法拉拢的人,胡雪亭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

柴绍也不在意,胡雪亭这种乡村野丫头,哪里知道他出身将门世家,有权有势。“胡县尉自从到了丹阳县之后,功勋卓著,但却犯了一个大错误。”

柴绍盯着胡雪亭的眼睛,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该得罪张镇周。”

“张镇周受杨轩感和高颖之托,为胡县尉广开方便之门,胡县尉只要稍微低头,就能得到张镇周的大力支持,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人手有人手,丹阳县势必鼎盛,此为事半功倍。

胡县尉却感情用事,得罪了张镇周,如今虽有小成,却事倍功半,更有颓废之色。”

胡雪亭不言语,附近的一些衙役却悄悄点头,大家都这么想,只是没人敢和胡雪亭明言而已。

柴绍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已经说动了胡雪亭。胡雪亭再怎么愚蠢和冲动,多少会有些反思的,和张镇周闹到如此田地,多半不是她所想的,自然会有些后悔。

“张镇周虽北迁长城之外,今生未必能再相见。但张镇周原本倾向于高颖和杨恕,却因为胡县尉的鲁莽,不得不投靠了李浑,高公和杨公痛失英才,此乃胡县尉之过也。

如今李浑到了淮南道,于公于私,对胡县尉还是对高公杨公,都是最大的失误。”

一群衙役听了,用力的点头,就是这样!换了别的小县令小县尉,早就拼命巴结淮南道行军总管了,哪有往死里得罪的?明明可以有人帮手,便要把那人弄成死仇,实在是愚不可及。

胡雪亭长叹摇头,一脸的后悔。柴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成功了。

“这些都是过去之事,往事不可追,胡县尉侥天之幸,躲过了大劫,丹阳县总算没有尽毁,也算是洪福齐天了。胡县尉理应反省其身,日思其所无,推行无为而治,使丹阳县鸡犬相闻,夜不闭户,不想胡县尉再次犯了巨大的错误,而且是比以往更大一百倍的错误。”

胡雪亭紧紧的盯着柴绍,柴绍的眼神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你不该和李浑勾结,演这一场戏!”

“为何?”胡雪亭终于开口了,嗓音很是干涸。

柴绍缓缓的道:“大随朝谁不知道李浑贪生怕死,依仗祖辈功勋,尸位素餐,胡作非为,穷奢极欲,与这样的人勾结,又会是什么好人?”

“胡县尉更不该和李浑采用彼此抹黑的手段,吸引众人的目光。胡县尉想要扩张知名度,大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方式,何必采取如此自污的方法?李浑人老皮厚,可以不要名声,胡县尉年方二八,未曾许配人家,又如何能不顾及名节?

天下人皆知胡县尉无耻,胡县尉有此污名,又有何好处?观胡县尉手下,无非是丹阳本地乡绅,虽不至于是鸡鸣狗盗之辈,但毫无才华,碌碌无为,焉能成为胡县尉的助力?

今观丹阳县境内,土墙千里,耗费人力,来日雨水一冲,又复何在?箭塔数百,却无一个善射之士,若真有贼人,这箭塔何用?商旅数十,来往之客摩肩接踵,铜臭扑鼻,小人当道,不见圣人之言,这教化何在?

如此粗鄙的错漏,人尽皆知,为何没有人指点?无他,胡县尉身边,尽数是一些酒囊饭袋。胸怀天下,身具六艺,学富五车之人,谁愿意投靠一个无耻之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胡县尉将自身染得黑了,又哪里会有贤能投靠?就不怕靠近胡县尉,陪着一起黑了自身吗?”

柴绍看都没看身边的衙役,这些P民是不是因此怨恨上了他,有毛关系?当真是伸个手指就摁死了他们。

“柴某知胡县尉一心为了丹阳百姓,胡县尉自到了丹阳县,除贪官,革弊政,兴商业,但胡县尉空有其心,不得其道也。欲求名,却得了污名,欲求助力,却贤良退避,落此下场,让人感慨啊。”柴绍摇头叹息,连连长叹。

胡雪亭沉吟,看了柴绍一眼又一眼,柴绍自信满满的,傲然挺胸,刚才那番话句句没错,字字在理,就不信胡雪亭不信服。

“事已至此,又当如何?”胡雪亭左右踱步,问道。

柴绍心里大笑,道:“柴某认为,当与李浑撇清关系,怒斥其非,然后引入贤良,重整丹阳气象,推广儒学,兴教育,拆围墙,弃箭塔,葬悬尸,天下皆知胡县尉知错能改的美名,贤能来投,不过弹指之间尔。”

柴绍最担心最焦急的是什么?就是胡雪亭真的和李浑联手。

李浑借此和杨恕联手的可能,姑且不谈,小小的县尉胡雪亭想要和李淮南联手,这“联手”二字包含的平等背后,就是用利益交换了,没有大笔的利益,堂堂淮南道总管凭毛屈尊降贵,和一个小县尉联手?胡雪亭和李浑联手的先决条件,一定是胡雪亭把胡雪糖送到李浑的手中。胡雪糖落到了李浑的手中,哪里还能吐得出来?虽然李阀千疮百孔,落到了李浑的手中,想要打探到胡雪糖的秘方相对更容易些。可是,白糖这东西,天下只有一家,别家若是仿冒,很容易被李浑发觉偷盗了他的秘方,此刻大业还有许多步骤未曾完成,为了白糖,冒然和李浑全面翻脸,实在对大业不利。

只要胡雪亭和李浑真的翻脸,这胡雪糖自然不会落到了李浑的手中,其他人得到胡雪糖的配方,就和李浑无关了,说不定李浑见别家透了胡雪亭的商业机密,还要鼓掌叫好,以为教训了胡雪亭。

胡雪亭用力的点头:“好,正合本官心意。”柴绍微笑,搞定,接下来就是坐看胡雪亭和李浑翻脸了。

胡雪亭忽然又皱眉道:“只是,柴公子所言,都是长远之道,本官现在缺乏人手,缺乏金银,万事无法开展,如之奈何?”

不会吧,这是送上门来了?柴绍努力控制,才没有露出嘴角的笑容,道:“柴某有一些同窗同乡,素有才学,可以为胡县尉写信招来。”

胡雪亭大喜,又苦笑摇头:“没有钱,奈何?”丹阳县百废待兴,必须有钱。

柴绍真心笑了:“柴某在关中乃是世家,与各个豪商小有往来,若胡县尉放心,柴某可以代为打理商号之事,绝不会误了胡县尉的大事。”

胡雪亭大笑:“果然是好。来人,请柴公子下去休息。”

柴绍鞠躬告退,顺利完成打入敌营的任务。

……

场地中,第三局早已开场,两群人互相争夺着对方山头的旗帜,为此在泥浆中打滚。本来这是非常热血沸腾的事情,可惜,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演戏之后,立刻看出了无数的破绽。

“假打!”明明可以一拳打飞了对方的,却抱住对方在泥浆里打滚,这不是假打是什么?

“我们要看真的!”有人大叫,把手里的烂菜叶扔了出去。嘘声四起,无数的烂菜叶,烂萝卜飞入场地中。

小雪岚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睁大了眼睛,用力的挥手:“放猪!”一群猪嗷嗷叫着冲入场地中,自动寻了烂菜叶烂萝卜啃食。

“多吃点,有力气了,再背我玩。”小雪岚双手搭在嘴边,大声的叫。

虽然下午还举行了几局比赛,比如骑猪速度赛;骑猪耐久赛;泥潭摔跤什么的,但是,观众的嘘声一次比一次响亮。不过是一群人看另一群人出丑,新鲜是新鲜,但是,知道是假打,就一点点观看的心情都没有了。

“浪费我的银子啊。”有人愤怒无比,简直是在看杂耍。

“我觉得挺好啊。”自然也有人心态平和,不想看到真刀真枪的,能见到从来没有见过的比斗,哪怕是假的,也看的开心。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过这种游戏啊。”一些年轻男女更是眼睛放光,很多游戏看着还是蛮好玩的,又简单,回去可以试试。

贵宾席上,杨広和萧皇后笑得很是开心。

“真是有趣啊。”杨広笑,总是看什么歌舞,琴棋书画,真是厌倦了,看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也是很不错的。

“百姓自然有百姓的玩法。”萧皇后笑,在泥浆中打滚,自然不是他们这些高雅之人会玩的,但是这也算是与民同乐了,很是难得。“若是推广到天下,或许可以让百姓更加幸福美满。”

一群大臣点头,百姓能够在游戏中发泄精力,还是很有助于世界和谐的。

三万观众中,有不少人笑得灿烂,拳头却握得紧紧的。

“早知道昏君也吃这里的东西,我们就该去卖包子!”有人低声道,嘴角带着笑容。其余人后悔极了,不是说皇帝吃东西,都是御膳房做的,还有经过几十道试毒吗?随随便便就吃包子烙饼,不怕毒死啊。

“可惜,若是有弓箭在手,我一定取了昏君的性命。”有人道,武器全部被丹阳县的衙役查了出来,搜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剩下,赤手空拳肯定不可能在数千御林军士卒面前杀了昏君。

“我们且忍耐,只要昏君还在丹阳,我们就还有机会。”一个年轻人低声道,这场无聊的比斗起码要两天,今夜杨広很有可能就临时住在了丹阳县县衙。

……

“今日比斗结束,明日继续!”杨轩感宣布,闹得声势浩大的李胡决斗,在泥浆摔跤中草草落幕。

“朕今日住在哪里?”杨広笑着问道,“丹阳县衙能住下这许多人吗?若是房间不够华丽,朕可睡不习惯。”

一群太监怒视李浑,他们早去丹阳县衙看过了,又小又破,哪里能让皇帝入驻?这比斗地点就该安排在扬州,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装潢起码比丹阳县衙强百倍。

“天子御驾丹阳,与民同乐,岂能住在县衙?微臣安排了民居,圣上尽可以体会江南民宿之美。”胡雪亭道。

一群太监转而怒视胡雪亭,丹阳不是扬州,没有超级富豪,民宿能美丽到哪里去?杨広也很是犹豫,看天色也不算很晚,渡江到扬州,或者还来得及?

“民间自有民间之美,圣上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乃天下之幸。”高颖道,知道民间疾苦,就不会再做出那些浪费民力的事情,何不食肉糜的皇帝,多一个也嫌多。

萧皇后笑道:“圣上,我从来没有住过江南民宿,倒想要见识见识。”杨広笑:“那就听皇后之言。”

胡雪亭选择的民宿,真心不怎么样。一群官员看着庭院,微微有些肝疼。这宅子虽然不能说有些岁月了,但是,也绝对不新。

“这木料,我家都不用的。”某个官员看着宅子中的梁柱,低声道,其实不是我家,而是我家厕所都不用,但说皇帝住的地方比如厕所,那是找死,于是硬生生忍了几个字。

“这花草,也普通了一些。”另一个官员看着花园,微微皱眉,不会是去田里挖的野花野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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