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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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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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邸外,二十几个学子愤愤不平。

“胡雪亭横行霸道,接受财物,殴打他人,该不该休?”一个学子红着眼睛,站在人群的前面,冲着司徒府怒吼。

身后,二十几个学子涨红了脸,用力的叫:“该休!”

“胡雪亭高价宰客,店大欺客,该不该休?”那人继续大吼。

依然是二十几个人的配合:“该休!”

“如此野蛮粗俗,不知廉耻,不休天理不容的弃妇,竟然敢把夫婿打成重伤,王法何在?”那学子热泪盈眶,呜咽着冲着司徒府大吼。

二十几个学子涨红了脸,用力的叫:“王法何在!王法何在!”

“身为大随朝西京洛阳排名前五十的学府恒星学堂的学生,怎么算,也是大随朝前五千的顶尖人才,竟然被一个刁蛮妇女殴打了,这尊严,这律法,这天理,难道都是假的吗?”那学子泪水簌簌落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七八个学子抬着一块门板,挤到了众人的前面,门板上,是浑身帮着绷带,血流满面的陈彦博。陈彦博勉强伸出手,无声的向着司徒府的方向探去,颤抖的手指仿佛要抓住人间最后的一片公平。

二十几个学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嚎啕大哭之声,传出几百米之外。

金碧辉煌的司徒府前,十几个护卫握着刀柄,冷冷的盯着学子们,领班低声传达消息:“都看着点,别让人冲进司徒府闹事,已经派人去通报杨司徒了,杨司徒很快就到。”

司徒府内。

杨轩感和几个人低声商量,这种学子冲击司徒府的事情,大随朝第一次发生,一定要慎重对待。

“这些学子一定会要求什么,你去和他们谈谈。”杨轩感对某个手下道,要是学子们的价码合理,都没有必要讨价还价,直接答应了就是,闹得越久,对司徒府的声誉越是不利。

那手下低声道:“只怕他们提出的条件,不好处理。”其余几人也点头,用P股想,这些学子的条件,一定是几个部分组成:对胡雪亭的惩罚;对陈彦博的补偿;对其他参与人的补偿。

对胡雪亭的惩罚,就有些艰难。一般这种悔婚大戏,报官的都是“弱势”一方,因为弱小,所以被强大的一方强行悔婚什么的,然后要求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继续婚约。通常情况下,若是被悔婚的弱小一方是男方,还会顺带要求女方陪嫁多少,赔偿多少,谣传之中,还有把为富不仁的女方的全部财产,都赔给了男方的美好故事。杨轩感等人倒是很愿意按照这个稀奇古怪的谣传断案,反正被莫名其妙赔了女儿又赔家产的人又不是他们,只要快刀斩乱麻,搞定这件事,那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次被悔婚的是“拳头硬”的一方,报官的是“悔婚”的一方,这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从人情世故和社会主流观念看,爹娘惨死,无依无靠,带着妹妹“流浪”到洛阳的胡雪亭,却被定了亲的夫婿悔婚,怎么看都是悔婚的男方的错,官府和民间不太会有人支持悔婚的反派,胡雪亭打人属于情有可原,打了白打,顶多赔一些医药费。但这显然是不会让那些“正义”的学子满足的。

对陈彦博和参与者的“正义”补偿,也很是麻烦。这些人多半是不要银钱的,能够跑到洛阳这物价贵的要死的地方求学,一心待考,家里肯定是有些家底的,否则不断上涨,极有可能近期要翻三倍的房租,就逼死了这些学子。为了科举,努力求学的有钱人家的学子,会要求什么补偿呢?想想就让人头疼。

把这些学子赶走,或者置之不理?哈哈哈,这种笑话就不要提了,谁敢惹手无寸铁的学子啊。

杨轩感听了分析,越想越是倒霉,这件事情关司徒府P事?

“谁惹得事情,找谁处理。”有手下低声建议,这件案子怎么看都是民间纠纷,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没有道理牵涉到司徒府,自然该由当事人自己处理。

杨轩感有些皱眉,会不会被人指责,气势太弱了?这种小事,宴席的主人都不敢担责任,要客人自己处理,有些不太好意思。

“这是司徒府对胡雪亭的考验。”有人脑筋转得很快,不是说胡雪亭很牛逼吗,不是说杨司徒有些想重用胡雪亭吗,胡雪亭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

“什么?要我自己处理?”胡雪亭惊讶的看着杨轩感,声音太大,以致本来就密切关注着这个角落的其余赴宴者,急忙转开了目光,在小圈子里胡说八道着,装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对你的能力的一个小小的考验。”杨轩感微笑着,充满了得意感,搞不定的事情,交给别人做,还能用上级考验下级的恩赐感,真是太爽了。

张雨宁兴奋的扯胡雪亭的衣袖:“加油!一定要通过考验!”

胡雪亭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看杨轩感,认真的问道:“这种分分钟搞定的小事情,也算考验?”

杨轩感沉下脸,只觉尊严又一次受到了挑衅。

司徒府外,哭声依旧,音量却已经低了许多。要哭得大声,还带泪水,实在是很费嗓子的,不是专业哭手,难以持久。

陈彦博悲愤的从门板上望着司徒府的大门,真心的悲凉和愤怒。

读了十几年书,每每看到《史记》《左传》中那些有一手好牌,却打得稀巴烂的历史人物,便会掷卷大笑,若是吾在此刻,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到了今日,陈彦博才知道,有些错误,真的不是智慧不够,经验不够,只是因为不知道最新的消息!

丫的他要是早知道胡雪亭能到杨恕家吃饭,怎么可能会傻逼的休妻?冲动是魔鬼,没有灵通的消息渠道,更是魔鬼中的大魔鬼!

陈彦博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水滴落,痛不欲生。消息啊,消息!要是他早知道,他怎么会有今天?他当然是用最温柔的方式搂着胡雪亭,陪她看捉蝴蝶,陪她荡秋千,陪她看月落,迷住了胡雪亭的心神,然后利用胡雪亭,认识杨恕,抱紧杨恕的大腿,当个刺史什么的,再和杨恕最疼爱的女儿或孙女眉来眼去,做了杨恕家的女婿孙女婿什么的,用不了十年,就能进入朝廷中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胡雪亭?到时候他会搂着杨恕的女儿,痛苦的对胡雪亭说,杨某某才是我的真爱。胡雪亭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家嫁给养猪的?

一着不慎,铸成千古大错啊。

陈彦博只能再博一次!

只是,司徒府中久久没有动静。

“喂,为何杨司徒还没有出来见我们?”某个学子悄悄的问身边的同学。

那同学微微摇头,也是心焦:“没道理啊,难道,我们闹得声势不够大?不如我们花钱,去请一些闲汉来,增加声势?”二十几个学子,看着人数就少,要是有五百个人坐在司徒府门口大哭,就不信杨司徒不出来聊聊。

第一个问的学子摇头:“我们为的是前程和名誉,又不是真的要和杨司徒对抗,万万不能再搞大了。”司徒府的附近都是高官的住宅,没什么普通人家,住户密度相对也小得多,自然没吸引什么人注意,但这正是他们希望的,他们可没想和杨司徒玩真的。

附近听见的人都用力的点头,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给陈彦博伸冤?

别逗了!

整个恒星学堂,谁不知陈彦博全部心思都花在了打扮上,一瞧就是想要走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三十年的路线,众人还鄙夷这家伙心术不正,没想到和杨恕搭上关系的未婚妻,竟然也说休就休了,此等傻逼行为……不,高风亮节铁骨铮铮的行为,铁定是信息不对等,陈彦博这个傻逼玩脱了,愣是亲手砸了自己的金饭碗。

但别人的灾难,可能就是自己的幸运。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岂能卖身求荣?陈兄有双手,有才学,自然会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岂会用裙带关系上位?陈兄如此才情,如此品德,让我等汗颜,我等一定助陈兄一臂之力。”恒星学堂的学子们热心的很,只要陈彦博硬撑到底,继续扮演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高洁之士,他们就会站在道德顶端,横行无忌。

“严惩打人凶手胡雪亭!”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民愤极大,案情恶劣!”

“杨司徒必须给所有人交代!”

呼喊口号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喊口号可比哭得大声容易。

“怎么还不出来?”有人忍不住了,已经又哭又跪了一个时辰了,实在是脚也疼,腰也疼,嗓子更疼,可是,该死的司徒府竟然撤回了护卫们,紧紧关闭了大门,干脆当他们不存在。

“快了!”有人很有把握,看街道两边,已经有好些路过的官员轿子停下,注意了一会,又悄悄的离开,却留下一个仆役,躲在角落观看动静。

“只要越来越多的官员知道,我们就赢了。”有学子兴奋的道。

其余学子点头,他们凭毛参与?因为这是参与者人人有奖的游戏。

“这位是某某某,曾经不畏权势,在司徒府门口仗义执言,和当朝杨司徒舌战三个时辰,终于伸张正义。”

这句简单又高逼格的介绍,足以让参与者一辈子都挂在身上,闪耀道德金光,带来的好处不可以里计。

司徒府的大门打开了。

“都打起精神来,有人出来见我们了。”学子们惊喜的互相提醒。

当然,他们不蠢,一开始出来的,肯定是司徒府普通小官员,比如护卫队长什么的,怎么都不可能是杨恕杨司徒的。但是,只要继续“群情激奋”“民愤极大”,杨司徒迟早会出来的,他们就会立刻在杨司徒的劝告下,安安静静的一派和谐的回家。

完美在杨司徒面前刷了声誉,必须回家好好庆贺一番啊。

司徒府中出来的,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个女子大大咧咧的道。一群学子惊疑不定,这个女子是什么职务?难道是杨司徒的女儿或者孙女?

“胡雪亭!”陈彦博从门板上猛然挣扎起半个身子,眼神复杂无比。忒么的亏大了!胡雪亭和杨恕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竟然被杨恕派出来处理和自己有关的投诉!

“她就是胡雪亭?”一群学子激动了,这是代表很快就能见到杨恕了吗?

“胡雪亭,你个泼妇!”立马就有学子大骂,只要把胡雪亭骂的掩面大哭,或者干脆骂死了,就能在见杨恕之前,给自己的头衔再加一个“曾经凭借浩然正气,当面怒斥无耻泼妇,泼妇羞惭不已,泪流满面,当场自尽”的超级声望,说不定就青史留名了。

一群学子奋力开骂,只盼胡雪亭快点撞墙自尽。

“哎呀,竟然敢骂本座?”胡雪亭怒了,“来人!放狗!”

学子们怒了,竟然动武?太不懂规矩了,怪不得要被陈彦博休了!

有人在人群中怒吼:“打死这个泼妇,我们冲进去见杨司徒!”

已经处于烦躁边缘的学子们大声的叫着:“打死这个泼妇,冲进去见杨司徒!”

二十几人一窝蜂的冲向胡雪亭,冲向司徒府,胡雪亭惊叫着逃走,学子们大呼小叫的追赶,冲进了司徒府厚厚的大门。

大门内,百余个士卒整整齐齐的站着。

一群学子愕然,怎么回事?

胡雪亭弹手指:“来人,抓刺客!”

毛个刺客?

不仅学子们愕然,一群士卒也愕然,这些手无寸铁的学子是刺客?好几个领兵的人悄悄转头看杨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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