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程氏被云湍气得胸膛起伏,直喘粗气。
“你就是嫉妒云倾,要和她攀比,所以才会向岳父岳母要那么多的聘礼。你也不想想,定国公府聘孙媳妇和燕王府聘儿媳妇能比么?满京城哪户人家能有云倾那样的聘礼,思清若是照着那个规格儿聘了阿佼,以后程家再娶媳妇怎么办?娶不娶得起?”云湍怒气未息。
程氏是定国公独女,定国公过继的有儿子,儿子也早生下了孙子,长孙名叫程思清。云佼要嫁给程思清,这是两家早就定下来的事。本来云佼也已经办婚事了,可程氏要和云倾攀比,要求定国公、定国公夫人照着燕王府送给云倾的聘礼也办一份。定国公夫人是最疼程氏的人了,对她这个要求也觉得为难,“长孙媳妇要是这么聘了,以后的孙子怎么办?况且我们若出了那样的聘礼,你便要再加一倍返回来做嫁妆的,你出的起么?”
程氏出嫁的时候也算是十里红妆了,但这些年来花费了不少,要她给那样的陪嫁,她还真是给不起。但是程氏也没当回事,说:“你们给补上不就行了么?”定国公夫人不由的苦笑,“儿啊,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你爹和我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啊。”虽然如此,但只有程氏一个女儿,不忍违拗她的意思,老两口努力筹钱去了。因为这个,云佼的婚事只能往后推。
云湍对此很不满,“两位老人家已是风烛残年,还要为了你这个无理要求想方设法筹钱,你好意思么?”无奈程氏总是不听他的。这回两人吵架吵得急了,云湍积蓄的怒火一起爆发,说话就格外不客气了。
程氏恼羞成怒,大声道:“我跟我爹娘多要聘礼怎么了,我让我爹娘连阿佼的嫁妆一起准备又怎么了?我爹娘单生了我一个,程家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全是我的!我多要聘礼、嫁妆,将来这些银钱还不全是阿佼的,你这做爹的不为女儿着想,偏有这许多废话!”
“为女儿着想,就是拼命替她要钱么?”云湍不甘示弱,声音也高了,“你替她要了那么多钱,就算到手了,阿佼以后在定国公府一定会过得好?你也不想想,你那过继来的哥哥、过继来的侄子会不会心存不满,以后给阿佼气受?”
“你想多了。”程氏不屑,“有我爹娘在,过继来的那家人就夹着尾巴做人吧,一句话不敢多说。”
“若是岳父岳母有一天不在了呢?阿佼怎么办?”云湍气呼呼的。
程氏嗷的一声,冲云湍扑过去,跟他不依,“好端端的咒我爹娘做什么?我爹娘哪里对不起你了?”
想当年程氏也算是位淑女,这些年来和杜氏争吵打骂习惯了,气得急了,便要动粗了,对着云湍也不例外。
“你……你不可理喻……”云湍被她又撕又打,气急败坏推了她一把,“我不理你了,家里的事随你怎么着吧,以后休想我和你有商有量!”
云湍到底力气大,程氏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痛,又是气,又是急,放声大哭。云湍听到她哭,越发头疼,转身溜了。云佼闻声过来安慰程氏,程氏和云佼倒了半天苦水。云佼自小便知道自己外祖父身居高位,自己是云家姐妹之中身份最尊贵的,现在年纪长成,她反倒没有云倾嫁的好,心里也是满腹委屈,和程氏抱头痛哭。
程氏免不了差人到定国公府诉苦,定国公夫人心疼女儿,过来把云湍骂了一通,骂得云湍灰溜溜的,面目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