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墨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高位者,尽管表面上披了个绅士斯文的皮,一个淡淡的眼风扫来,却已经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压力,使得宋星渊跪到半身不遂也不敢起来。
他看着宋屿墨那张棱角分明的的脸庞,在灯光下甚至有点薄凉的感觉。没有任何笑意,看上去是能把他无情玩死。
“哥!热搜这事是我的错,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珠宝,是你叫秘书买来随便给嫂子衣帽间堆东西的。”
宋星渊趴在地上,把事情始末劈哩叭啦了一顿:“……那个李琢琢是我新追女朋友,今晚参加活动闹着没珠宝戴,我想着反正嫂子珠宝多,这么一个小破珠宝嫂子肯定不放在眼里,就顺手从你这拿给李琢琢了,我真不知道是你亲自在拍卖会上拍下打算送给嫂子的!”
宋星渊使劲儿认错,一边用余光死死锁住他。
见宋屿墨神情看不出任何波澜,琢磨不好他的态度,僵硬气氛只持续了几秒,索性心一横,当着宋屿墨的面从地上起来,把护在怀里的珠宝盒放在茶几上,还轻轻地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之后,开始舔着脸讨好:“哥,这次连累你洁身自好的男神形象被抹黑,都是弟弟的错,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帮我把珠宝还给嫂子,跟她说声道歉啊!”
宋屿墨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文件搁在旁,语调轻描淡写:“自己做的蠢事,自己去解决。”
“那我嫂子一定会原谅我的。”
宋星渊心想,这点自信还是有点。
他哥,宋屿墨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标准工作狂,从不会对任何东西上瘾,不爱跟异性有接触,整个人就像包裹在黑色西装里不需要感情滋润的工具人。
这样的人,他甚至恶劣的想过,肯定是要孤家寡人一辈子的。
谁知道三年前,宋纪两大豪门家族会选择联姻。
让宋屿墨就这么英年早婚,娶了纪棠这个名声俱佳,别人排队都娶不到的名媛千金。
在宋星渊的印象里,纪棠永远都是得体端庄,性格又好相处。
所以非常自信地认为这样温柔大方的嫂子,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置气的!
十分钟后。
里面包厢的房门被推开,宋星渊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宋途看了眼他左腿,露出齐整整的白牙问:“被打断腿了?”
宋星渊没有搭理他的揶揄,整个人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晃了晃手机:“我哥没打我,让我跟嫂子解释清楚珠宝的来龙去脉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啊。”
话落,就准备当场表演完成任务。
在场包括宋途以内,几道视线迅速地扫了过来,时间仿佛被定格住。
宋星渊继续翻着手机,找到纪棠的微信号。
编辑了三句道歉语,点击发送。
不出一秒,微信的界面上,显示出系统温馨提示:
[你已经不是她的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宋星渊表情天崩地裂:“……”
宋途友好地笑了笑:“看来这事不简单。”
房间内,宋屿墨坐在沙发上的侧影被灯光渲染着,慢条斯理的处事姿态,像极了电影里颇有质感的画面。
站在旁边的秘书也揣测不到宋总对自己太太的态度,不过心底有个直觉警示着她,无论外界如何用塑料这两个字调侃着这段豪门联姻,纪棠在宋家的地位都不可撼动。
半响。
宋屿墨把手中的玉瓷茶杯,搁在了红色天鹅绒的珠宝盒之上。
“跟媒体打声招呼。”
秘书应了声:“明白,宋总。”
——
晨间的阳光从房间落地窗照进来,笼着纪棠躺在床上的安静身影。
她睁开了眼睛,白皙的手朝旁边位置一探,摸索到手机看时间。
等躺了片刻,才爬起来去洗漱。
纪棠哪怕不出门聚会,每天起床也要精致得从妆容到头发丝都无可挑剔,从卫生间慢悠悠地走出来,保姆就在旁边收拾房间,轻声提醒道:“太太,夫人派人给你送了礼物过来,就在楼下。”
对于豪门婆婆的大方宠爱,纪棠淡定点头。
表示知道了。
她走下楼,远远地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着一堆大牌的奢侈品。不过没有过去拆,而是坐在餐厅桌前,她手指纤细白皙,攥着银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燕窝粥。
这时,鹿宁适时的给她手机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美棠棠,你工具人老公和小明星的绯闻没了。】
【啊啊啊!果然是北城最有钱的霸道总裁,一夜之间把热搜撤的这么快。】
【你原配的地位是谁也撬不动!李琢琢这次被打脸示众,我都替她好尴尬。】
……
纪棠看到这个消息,没有感到意外。
她手指在屏幕上方被秀气一点,回了个:【嗯】
鹿宁:【对啦,今晚有个私人贵宾俱乐部在超级游轮举行宴会,这样名利场怎么能少的了你来艳压全场,听说李琢琢也搞到一张邀请函。你去吗去吗,去看看是美成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宋屿墨精神走失!】
纪棠看到这话挑眉:【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不是我吗?】
【是是是!我的美棠棠是最美的女人!】
——鹿宁吹完彩虹屁后,同时发了数十条消息轰炸,问她去不去。
纪棠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温水,眼角余光扫到客厅那一堆昂贵的衣服首饰。
她当然要去秀存在感了。
毕竟一嫁豪门深似海……
现在做的最得心应手的就是贵妇本职工作了。
傍晚时分。
纪棠提前一个小时画了个精致又自然的裸妆,裙子就挑宋夫人送给她的某品牌仙女高定款,搭配上整套的昂贵珠宝。
收拾妥当后,便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出了门,由司机保镖护送到游轮俱乐部。
身份摆在这,任何上流社会的社交聚会。
只要纪棠肯赏脸到场,自然有无数人愿意亲自招待她,无论男女。
此刻华灯初上,游轮悠闲平稳地在江面上滑行,灯光璀璨,向远方婉蜒而去,构成一幅精美绝伦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