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一个剑道比赛的现场,很安静。四方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却都只是瞪着眼睛,半张着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那四方高台之上的一个人。
他穿戴着剑道比赛的护具,跪坐在平台的一方。一把竹剑放置在他的左侧,而头盔放置在右侧。在他的对面,是与他差不多姿态的对手。不过,与他的从容相比,这对手此刻已是满头大汗。
裁判的旗子举了起来,他戴上了那头盔,遮挡了足以令不少少女尖叫、妇女舔嘴唇的帅气脸容。持了竹剑,站起,平静地走到绘制在平台台面上的一条短线处。相隔着裁判,透过面罩上的网纹,他看了眼对面那腿都有些打颤的对手……没有丝毫的怜悯。
“开始!”裁判挥动了一下旗子,连忙退开。
“喝啊,喝啊,喝啊啊啊!!!”对手嘶嚎了出来,仿佛犹斗的困兽。
他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这让对手那毫无气势可言的嚎叫变得孤噪。最后,那声音自己低了下来,莫非是意识到了尴尬?
便也就在这时,他动若雷霆,向前滑步。完全的一条直线,甚至身形都未怎么改变,以至于他的对手竟然还没有从这距离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刺击!!!”他大吼一声,手中的竹剑抬起,笔直地刺向了对手的颈部……
坐在观众席的一角,她跟着身边同一个剑道教室的学生以及老师们站了起来。啪啪啪地鼓着掌,周围的欢呼声不断,而她早已经双目放出了光芒。
六年后——
大阪驶向东京的新干线上,她用手支着下巴,睡得迷迷糊糊。
“真是漂亮的移动!”呓语般呢喃一声,感觉到旁边有人推自己,她睁开了眼睛。
“要到站了,你也准备一下自己的东西吧。”一位亲切的婆婆对她说道。
“谢谢您。”身穿水手服的她操着浓重的大阪口音,略微鞠躬。
不久后,在这新干线停稳后,她背着一个包裹着布的细长条状物,拖着小行李箱随着人流走下火车。出了站后,她首先站在一处不妨碍别人过路的地方四处打量了一下。
林立着众多的高楼,车站的广场上进进出出着许多人、车,声音有些嘈杂。
“这就是东京吗?”她笑了起来,“好,今后的三年一定要学有所成。”她说着,向前踏出坚定的脚步,并且还紧了紧背后的细长袋子。在那里面,是一把她喜爱的竹剑。
东京市某个富有人家的华丽住宅中,“朋子,朋子!”一名中年妇女带着催促的喊声在一扇白色的门外响起,“你还要多久?铃木先生已经来了。”
“哎呀,我知道了啦!”房间内的少女抱怨一句,高傲地昂着下巴道:“让他等一会也没什么。”实际上,她刚刚在房间里时,悄悄地在窗户边一直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母亲来叫她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