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午夜时分,传令兵敲响了马林良的房门。马林良被人从梦中惊醒,当然没有好脾气,对着传令兵一痛臭骂之后,才问他到底怎么了。
传令兵回答说:“团长,大事不好了,王参谋长刚刚出了城,只带着他自己的几个卫兵,说是要去北京讨个公道,别是去打扰王爷去了吧?”
马林良听了这话明显是一愣,“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还真以为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也不想一想,辽东军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王爷的耳朵?”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一点紧急的感觉都没有,对传令兵说道:“他去北京找骂,你那么担心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去,他走了自然有他走了的好处,明天我们就把事情都给办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那才真叫黄花菜都凉了。”
风调雨顺,天朗气清。
辽东军人开法场杀人,根本不需要选择什么能够压制邪煞的地方,也不需要选择什么正午的时辰,更加不需要选择什么秋后这样的机会,想杀就杀了,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辽东军的这些执法的士兵们,一年到头都是在战场上混迹的,身上煞气极重。活着的时候,刀下的人怕他们,死了之后,也绝对不敢在他们身边作祟。
马林良第1次这样正式的当上监斩官,登上木台,在笔下的花名册中,一个一个将要斩首的人用红圈圈出来,随后把花名册往场中间一扔,喊了一声杀。
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下面一排枪声响起,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一声,下面该死的人就已经死了整整的一排,还没有轮到的人,也都吓得尿了裤子。
接二连三的沙子喊出来,下面该死的囚犯们一排一排的死去,就连看热闹的百姓们,也都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于肃杀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已经杀尽,法场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些人的尸体,鲜血流到台子下面去。
马林良这才站了出来,对着下面所有的百姓说道:“我们闯军,一直以来都是很爱护你们这些百姓的,最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搜刮民脂民膏。现在死在下面的这些人都是几十年来在洛阳城内搜刮民脂民膏的罪人,是对你们犯下过罪孽的罪人。今天,我代表闯军,代表高将军,将他们就地正法!除了应该充作军饷的一部分财物之外,其余的金银财宝都用来建设洛阳,给大家谋个实实在在的福祉!大家说好不好?”
前面有人血和大刀的震慑,后面有马林良许诺的小利,傻子才会选择不服从,下面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高呼闯王万岁。
马林良这才满意地带着士兵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的尸体和鲜血,就那么抛尸在法场上。
消息终于传到了高杰的耳朵之中,已经死掉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让高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其实早就听到了风声,只是他的部下根本就不敢和辽东军硬拼。全都被辽东军分割包围着,又不杀,也不打,反正就是不让你出去,不让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