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突显出来, 是挺棘手, 不过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能收场。
粉黛当初在装潢的时候就是将两个铺子打通了的, 格局十分通透, 不过原本两个铺子的柜台都没有全拆, 其实中间稍稍加一些隔断, 就大致又能被分成两块。
“暂时要立刻分成两家不同的铺子也难,”林若青想了想说, “不如在现有的铺面中间做个隔断。请工匠来做个漏窗, 用纱布隔上,工期之内先用布帘子隔上,两边卖不同的东西。”
刘平南本来心里也有这个意思, 一听林若青这么说,心便算是定了下来。他点头应道:“是,我一会儿就回去安排。”
林若青顺着这事儿往下想, 又想起另外一桩来。
“年后咱们还要往上提价,一开始的定价虽不至于赔本赚吆喝,可到底不是长久生意的路数,在年前就将润肤膏要提价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的销量势必会上涨一些,正好将堆积下来的材料消耗一些。”
刘平南仔细地听着,听到这里笑说:“到时候势必又有许多要来城里帮着采买的人了。”
实际上杭城之中对于润肤膏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多半还是周遭城镇在买,但是周遭城镇距离杭城却很远,能时时过来的人并不多。
这中间就催生了一些专门帮着采买的人来, 大约隔上五六天就来一趟。一盒脂膏带回去的价格通常会比原本售价高上一两文钱,他们一次性带回去几十盒,有时候就是上百文前,虽然不能天天做,可是一个月的那么几天时间总是能赚个几百文,还是个不错的活计。
林若青倒是没有听刘平南说起过这个,想来是刘平南没有太在意,现在提起也是偶然一句罢了。
她愣了一瞬,跟着问:“这样的人多吗?”
刘平南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可是还是点头回答说:“多,十里八乡哪儿的人都有,有些人光是来省城就要两天,那些人带的就更多了,最多一个一次带了上百盒,来了不下三四回了,路越远代收的钱就越多,赚的也是辛苦钱。”
“是辛苦钱,”林若青认同这一点,她脸上扬起笑容来,“这些人你可眼熟?”
刘平南垂首:“有大约五六个,都已经熟了,这么大的单子每次都是要从我手上走的。”
“那正好,”林若青的语气轻快起来,“等后面他们再来,问问他们想不想长久往下做,正好这一趟年后抬价,他们那边要带的必然也会多不少,往后他们若是有意,咱们更可以将此类生意挂到他们那儿去。”
“挂过去,是直接让他们售卖润肤膏吗?”
“差不多,”林若青说,“润肤膏这条生意,以后也必然是要往乡下靠的,杭城这边走不太通,与其这样那不如就直接讲这条生意往乡下推,能想到过来帮人采买这条路的,想必也是机灵活络的人。
他们若是想要做,那咱们这边大可以帮他们定期将货运过去,只是货物的价格也要随着年后稍稍抬高一些,咱们只管着按着杭城的价格售卖给他们,再给他们定个最高售价,中间的利润多少由他们自己定下便是。”
刘平南听到这里,心里也是猛然一通:“这倒是好,只不过人要具体考证考证。”
“嗯,一切都要纸面上走妥了,免得以后出什么岔子。”
刘平南得了两个指示,后面一阵子就越发忙碌起来。
铺子的隔断倒好,布帘拉上,贵重不一的产品分成两边。前面跟着香姐儿她们到杭城的两个表现优异的丫头则都跟着香姐儿她们一起锻炼。
原本是一个铺面倒还好,现在要隔成两个了,冷不丁是要缺人手的。香姐儿她们这些已经十分稳重的伙计自然要去玉容膏那边服侍贵客,润肤膏这条线暂时还没完全从杭城的粉黛剥离出去时,便还要经营着。
这也是正好,能让丫头们适应环境,就算言语上出些小差错也无妨。
铺子中间要漏窗面积大,雕刻师傅做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单子定下来说是最早也要正月往后,这事儿也就急不得了。
刘平南另一边在铺子里注意着几个熟客,他们一来,他先是将要提价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接着就是按着林若青的意思问他们是否愿意将之发展成为长久生意。且问是这么问了,刘平南另外爷留了一手,并不将之说成是他们想要做就必得的,而是告诉他们这只不过是初选,最后能不能落到他们头上还要看考察后。
这些人里头大多数都是愿意的,只有个别因为另外还有要顾及的活计而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