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之后,徐有庆更是有一种被人欺骗了的愤怒感觉,他攥了攥拳头,愤愤的说道:“这个楚中梁,还真的是个奸诈狡猾的小人!如千万别让他落在我的手中,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这是个什么人嘛,怎么能够这么不老实呢?明明知道我们双方是同僚,也是暂编第七十八师自己的部队,现在可好了,大家分数同一支部队,他都要这样的算计我,要是我跟他先前就有什么矛盾的话,那恐怕还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出什么样子不堪的事情来呢!说起来,这事儿也真的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就敢来骗我?我竟然还相信了他的话。”
徐有庆冷笑了一声,“人家拿你当傻子糊弄,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了?你啊,还是太简单、太天真了。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你帮人家找回来东西,人家就要感激你嘛?你错了!我就告诉你,就这么一件事情,如果我要是真的帮他做了,他也许非但不会觉得我对他有多么的好,反而只会觉得,我们是冤大头。下一次,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他还找旁人干嘛?直接找我们就是了!没有谁比我们更加傻了!他要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傻乎乎的,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反而,还能够帮他解决不少的问题。你说你啊,也不知道多转几个弯儿,就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怕是人家就要看轻了我们了!”
这话这么一说,倒是难免让徐有庆的心中更加的不舒服了。原本想要立个功劳,结果,功劳没有立出来不说,竟然还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叫什么情况?凭什么他要遇到这样的事情?说实在的,要不是尹建成讲给他听,他怕是真的要信以为真,并且,真的要去做了。这会儿反应过来,除了恼怒于楚中梁竟然敢于去套路他之外,他更加觉得,尹建成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他依靠的强力对象。如果没有对方,怕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做成功了,他还不知道要上多少的当,吃多少的亏呢!这会儿可好了,虽然他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但是,好在努力还灭有付出,他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失去什么。这就足够了,让他心里稍微有点儿安慰的感觉。
徐有庆说道:“好在有团座及时提醒,我们才没有做无用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看似是脸上无害,实际上,心肠却着实是坏透了的。这样的家伙,只要是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把我们绕进去。大不了,我们斗不过他,也不跟他玩儿了罢了。他要怎样就怎样,让他自己跟自己玩儿去。至于我们,答应他是答应他了,但是,做事情的时候,谁说我们就一定要让他称心如意了?我们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出工不出力。拿回来了是他自己的本事,我们不损失什么。拿不到也得怪他自己,本来我们就只是去敲敲边鼓的,不管是对付八路军,还是对付日本人,那都不是我们对付的了的!他想要让我们当炮灰,我们偏偏就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他们是主要的行动力,都不能战胜敌人,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这些敲边鼓的,无论是怎么做,他都不可能赖到我们头上吧?这事儿,反正是闹到楚云飞那里去,也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不帮忙,只不过是帮了也无济于事罢了。团座,这样可以吗?”
脑子当然是越用越灵光,也当然是越用越好用的。徐有庆的脑袋一开动起来,自然而然的,就让尹建成有些满意了。尤其是,这样的说法,正中他的下怀。尹建成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自己手里的这些兵力,他怎么可能舍得把他安身立命的东西,随随便便的就撒出去送死呢?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军阀军队,大体都是这个样子。军队不是国家的东西,虽然名义上归属于国家统一指挥,但是,实际上,真正的权力都把握在军阀们的手中,而非国家手中。
就像是什么粤系军阀、川系军阀、皖系军阀、奉系军阀,以及他们晋绥军一样,这些军阀,都有自己的大头目,像是阎锡山这样的,手握重兵,实际上各自为政。
让他们在抗战之**力,对于很多人而言,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么,是自己的统治区域已经变成了四战之地,不打,难道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跑路吗?殊不知,东北军丢失了根基之后,有多么的惨吗?
其他人毕竟不是张学良,没有那么蠢的脑子。根基是不能够丢失的,军队,是必须要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这是这些军阀心里头想的事情,所以,对于手中的军队,也就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他们是非常的看重的。想要让他们出死力,那几乎没有可能。
这话,说的是阎锡山那样的大军阀,但同时,说的也是这些手下的小喽啰。大头目下面有小头目,大头目避战自保的心思,自然在下面人的身上不仅是也有,甚至是更甚于上面的。
上面的人偶尔把仗打得激烈一些,还有和缓的余地。下面的人,手里头的实力打没了就打没了,可不一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这样的机会,非得要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落到他们的脑袋上,实在是谈何容易啊?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就不难能够理解,尹建成等人,他们这样保存实力的心态了。这样的心态,实在是再容易理解不过了。
不过,虽然徐有庆说得已经很符合尹建成的想法,但是,说到底,尹建成才是三五七团的团长,他当然要以自己的意志为先,即便他的部下已经说的不错了,但是,最终的论调,还是要他自己来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