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站在一旁,没有急着插嘴。
来到望月楼的客人,一般都非富即贵。不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麦仲才和裴元庆,都是权贵之子。
龟公都得罪不起。
故此,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裴元庆盯着洪山虎,嘴角微微上扬,哈哈冷笑两声。
笑声中,尽是嘲讽。
旋即,他看向麦仲才,一字一顿的道:“麦二郎,这人应该是你的随从吧。你都大字不识一个,你的狗腿子识字吗?”
说完,裴元庆又笑了起来。
麦仲才怒气上涌,张嘴准备反驳,却被洪山虎伸手制止。
麦仲才武艺出众,在战场上是一员悍将。
但耍嘴皮子的事情,麦仲才差远了。
裴元庆虽是武将之子,嘴巴却有些刁钻。
洪山虎接过话,不急不躁的道:“裴大公子说我这个做狗腿的不识字,万一我识字呢?”
裴元庆下颌微微抬起,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理直气壮的道:“你一个狗奴才,识字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会作诗。你麦家上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也做不出一首诗来。”
对于麦仲才的随从,裴元庆不放在眼中。
如果对方真的能作诗,麦仲才不会被拦在望月楼外面。
这就是裴元庆的底气。
洪山虎淡淡道:“既是如此,我们来打个赌。”
说到这里,洪山虎停顿了一下。
他神情变化,一脸蔑视神情,激将道:“就是不知道,裴公子敢不敢和我打赌了。”
裴元庆一听,嗤笑一声。
他昂着头,说道:“你是什么身份,本公子是什么身份?你一个狗腿子,本公子和你打赌,岂不是自降身份。”
作为裴家的大公子,裴元庆有足够的骄傲。
他祖辈便是做官的。
裴元庆的曾祖父裴伯凤,官至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他的祖父裴定高,官至冯翊郡守。到他的父亲,也深受杨广的器重。
裴家是官宦世家,是有底蕴的。
这也是裴元庆看不起麦仲才的原因,他认为麦家的出身不好。
麦仲才见裴元庆嚣张,他握紧拳头准备说话。
然而,又被洪山虎阻止了。
洪山虎说道:“裴公子,以我的卑微身份,自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但是,我能够全权代表麦子。我以麦仲才的名义和你打赌,你敢吗?”
裴元庆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向洪山虎,眼中多了一抹疑惑。
他认为洪山虎是麦仲才的随从,可是一听洪山虎的话,他有些怀疑。
眼一个随从,敢这么说话吗?
裴元庆看向麦仲才,试探着道:“麦二郎,你可想清楚了。”
他询问了一句。
麦仲才哼了声,理直气壮的道:“虎哥自然能代表我。裴大郎,一句话,敢不敢打赌。不敢打赌,你赶紧滚到望月楼里面,别在这里让我心烦。”
洪山虎接过话,笑说道:“裴公子,该你做决定了。敢不敢打赌,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裴元庆审视着洪山虎,道:“你说,要怎么打赌?”
洪山虎闻言,知道激将法成了,说道:“很简单的打赌,如果我做出一首诗。裴公子大喊三声‘我是猪’。如果我做不出诗,我和麦子大喊三声‘我是猪’。裴公子,你敢吗?”
裴元庆的脸上,多了凝重神色。
赌注并不大。
然而,这却是丢面子的事情。
龟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他惊讶于洪山虎的巧舌如簧,洪山虎三言两语,就把裴元庆逼到角落,令裴元庆进退两难。
裴元庆答应了打赌,一旦输了,得丢面子。
裴元庆不答应,更是怕了。
总之,对裴元庆极为不利。
洪山虎笑吟吟说道:“裴公子,敢不敢呢?唉,都说男人洒脱不羁,不能婆婆妈妈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说不行呢?作为男人,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来望月楼作甚?”
嘲讽的话语,自洪山虎口中说出来。
虽说,眼前的人是裴仁基的大公子,是有名的裴元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