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读者说唐朝没有宗人府,只有宗正寺,这是对的,宗正寺管辖的就是皇族,说穿了就是管宗族里所有事情的机构,宗人府是一种口语化的称呼,作者在力求将这些复杂的东西简单化,在这里先做下说明。)
“贞观二十年仲夏,有黑衣人纵跃于皇宫,喧闹于帝居之侧,帝大怒,将黑衣人全部弃市,擒太子承乾,魏王泰,蓝田侯云烨于宗人府,京畿哗然。
时有皇亲长孙氏窃窃焉,后选宫人,有一女子光华夺目,美艳不可方物,时太子,魏王,蓝田侯游冶皇家园林,偶见之,惊为天人,遂生好逑之心。
互不相让之下,遂以从人之武力定胜负,美色惑人,可怜两百从人无辜命赴黄泉之内,美人婉转投缳于梁柱之间,昭昭白日之下竟有如此之恶事,夫子曰:耻!”
颜师古因为两百余具尸体之事问遍了长安勋贵,却无一人胆敢告诉他实情,最后好不容易从长孙无忌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怒不可遏,铁笔直书,发誓要将这三个色胆包天的混账牢牢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并且做好了接受这三人的反击准备,特意刻了竹简送进皇宫,作为备注,自己整日留在家中,等候恶徒上门,痛斥之后,就欲自戕,彻底的绝了三人想要篡改的心思。
李二看了竹简之后嘿嘿一笑,就命人送去存档,没有做半点的解释,自己头上的丑事已经数不胜数,也不在乎这一点,至于那三个混账纯粹是自作自受,李二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说太子准备谋反,还不如说他们三个是混账,这样挺好。只是他的眼睛落在桌案上的一株九死还魂草的时候,目光顿时就黯淡了下来,长生真的如同云烨所言就是一个笑话。
万民宫的夜晚亮如白昼,四面玉牌发出白色的光芒,将整座大殿照的光辉无比,从长安街上抬头就能看到这座辉煌的宫殿,现在万民宫已经很少有人叫了,当初连皇帝名讳都没有避讳的宫殿名字已经逐渐的被世人遗忘,取而代之的就是光明殿。
“史书上有臭名声的人多的是,多我们三个也不算的什么,反正我从来没指望被史书颂扬,被颂扬的人一般情况下日子过得比较恓惶,相反,顶着臭名声的杀才一个个活的生龙活虎的祸害人间,所以我才不在乎。”
云烨脸上贴满了纸条,只要一说话,那些纸条就四面飞扬,将手里的纸牌恨恨的甩了出去。
李泰的嘴里就有点发苦,这样豪迈的说自己不介意遗臭万年的话他可说不出来,因为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当学问一途的圣人,品性不能有瑕疵的。
李承乾早就被帝王术训练的皮厚心黑,听到自己的臭名声之后连个表情都没有,只要能当上皇帝,说的再难听一点他也不在乎。
“其实也简单,你们三人中有两个脸皮厚的,一个脸皮薄的,只要把这个故事重新解读一下就好,比如真正抢夺美女的是承乾和云烨,青雀与他们两人完全不同,只想保护那个女子不受伤害,也想阻止他们两个的从人相互攻伐,结果……”
长孙冲的脸上的纸条也很多,至于程处默那里就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眉眼什么的早就看不见了。
李怀仁砸吧两下嘴说:“坐牢其实也不错,如果有两口就喝,有你们陪着一辈子不出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泰撇撇嘴不肖一顾的说:“你那个小心眼的大哥怎么还是在针对你啊,你又不是王世子,将来继承你爹爵位的是他,老防着你干什么?你的那个伯爵的爵位也不错啊,是你自己弄来的,这些年咱们几个除了云烨以外,就数你放马血战的次数多,武安伯的招牌也是响当当的,我们认的也是你武安伯,你留在河间王府做什么,外面又不是没有宅子住,想要搬出来和我们几个谁说一声都能给你准备一份家当,至于死气掰咧的受那份罪。”
“已经搬出来了,净身出户啊,家里的东西我一样没要,现在就靠我那点俸禄过活,日子过的恓惶,以后喝个花酒,开个场子的时候付账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河间王的子孙过的不如王屠户,你是活该啊,你老婆也是个能干的,想干点什么就让她去找辛月商量,这点破事请还轮不到放在我们兄弟的桌子上说。
以后该喝的花酒接着喝,该开的场子继续开,少喝一顿就算我们兄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