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是最无忧无虑的人,那一定是无知的傻子,正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过的没有压力。
很显然威斯丁和亨特就是这样的傻子,他们在结束了和周铭周司长的会谈以后,就乐呵呵的各自回去了房间,他们不仅没有一点察觉不对,甚至还认为自己取得了多大的优势一样。
“那个该死的华人,本来我们能将工厂搬迁过去,就是我们最大的恩赐,可这个混蛋居然还妄想拿这个跟我们谈条件,真是太可恨了!”
亨特每每想起这个事情都觉得很匪夷所思:这个华人他凭什么敢这么做呀!
要知道在亨特看来,是你周铭想要引进我美隆的先进制造产业,哪怕在匹茨堡他是落后要淘汰的产业,但是在你那里就是先进的,就是能解决你的就业,还能给你带来大量资产增值的。
你现在面对这个情况,不跪谢自己的恩赐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讲条件?还是那些让人愤怒的条件。
原本亨特的算盘是打的很美的,作为一名资深的原教旨商人,亨特的确是很渴望将自己在匹茨堡利润越来越薄的制造业外迁出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亨特就想花钱了,相反他还想利用这次搬迁机会赚他一笔,而他的目标就是工厂用地和华夏贷款。
手法很简单,就是先进入华夏,通过自己的产业投资和工厂生产线,去向当地银行申请贷款,再通过政策给予的免费工业用地,再抵押给银行贷一笔款。
然后等手里有了钱以后,再去收购当地的其他工厂,等自己控制了大量工厂以后,就可以通过条件工业生产来获取议价权,最终达到垄断的目的。
甚至就算不能拿到议价权无法形成垄断,那么他只要拿到了贷款,坐等以后华元升值,或者找一个美元贬值的时期,自己将账户里的资金一兑换,依然可以白赚大笔大笔的收益,可能工厂和生产线的钱都让华人出了。
这个游戏手法,亨特不知道在其他国家玩过多少遍,早就轻车熟路,这也是他非常热衷于外迁制造业工厂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同样这套玩法不光自己能获利,甚至他还能给周铭分上一笔。
可结果周铭却狠狠给了亨特一巴掌,周铭直接拒绝了他所有的条件,这就让亨特出离的愤怒,毕竟在这些资本家眼里,如果一个生意要是没赚到足够的利益,那就是亏钱!就是周铭那个家伙在割他的肉喝他的血,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受的!
相比傲慢的亨特,威斯丁显然想的更多,他很担心如果这一次这么简单的走了,那接下来就要面临皮耶罗这些豪门的共同竞争了。
“亨特叔叔,我们本来这么着急和那个周铭商谈,不就是为了抢在皮耶罗那些家伙的前面吗?怎么现在你又变成了这样?不是给他们进来掺和一脚的机会吗?”
威斯丁这么着急的说道,甚至语气当中不乏有对亨特的埋怨,认为亨特就不该这么做。
面对威斯丁的埋怨,亨特表现的相当淡定,仿佛没听出对方的埋怨一样,只是呵呵一笑:“你呀,还是太年轻啦!”
“你觉得我们没有当时谈拢,后面就没得谈了吗?”
亨特很耐得住性子的笑眯眯说:“可我认为正好相反,我们就是当时没谈拢,后续才能拿到更好的条件。”
威斯丁表面恭敬,心底却很不以为然:开玩笑,人都走了,还扯这个淡呢?
亨特也明白威斯丁并不相信自己,于是他接着提醒威斯丁,自己这个时候是可以跟皮耶罗他们达成同盟的,一旦这个同盟达成,周铭那边就将不再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能力。
这个想法非常好,威斯丁却奇怪亨特既然明白这个道理,怎么这两天一直没动静呢?
亨特认为威斯丁的逻辑十分愚蠢:“我们是要利用和皮耶罗他们的局势,跟那个华人谈判,并不是要跟皮耶罗这些混蛋一起分蛋糕。”
威斯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周铭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皮耶罗他们结盟,但自己可以假装结盟了,然后去给周铭施压,逼迫他开出更好的条件。
虽然逻辑上通顺了,但在威斯丁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慌张,毕竟他是去了解过周铭的,知道周铭并不是一个会那么简单受制的人。
亨特却对威斯丁的犹豫很不满,直言威斯丁现在的犹豫就是在丢掉自己身为美隆的尊严。
“难道你认为现在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周铭还能命令皮耶罗那些家伙对我们群起而攻之不成吗?”
亨特对此感到非常不屑:“上帝,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我都为自己想到这种想法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