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黑谈完了小鱼干的生意,谢九欢一路跑回渊声巷。今天晚上,京师城的街上还是有很多兵卒,每个人胳膊上都缠着黑纱。
谢九欢还看见了她八姐夫,停在八姐夫的附近,谢九欢瞅瞅八姐夫。
一只肥猫蹲在附近,还盯着自己看,八姐夫不可能发现不了。瞪着眼看看路牙上的这只猫,八姐夫感叹了一句:“这野猫吧?长得可真肥,全身都是肉啊。”
谢九欢:“……”
她八姐夫什么都好,只可惜长了一张嘴。
“嗨,肥猫,”八姐夫逗猫。
谢九欢继续往前跑了,再见!
八姐夫无聊地晃了晃脑袋,大街上除了他们这帮兵就没别人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让他们这帮兵耗在这里?
“那画相呢?再拿来我看看,”八姐夫跟自己手下的兵说:“老子怎么又记不清了?”
兵卒很快拿了张画相过来。
八姐夫带着一帮兵,凑在火把底下看画相,这是他们要抓的人,很年轻的一个男人,面相看着还挺凶,说是凶徒也不为过啊。
“这人左边鼻孔底下有颗黑痣,”八姐夫跟手下们说:“其他的咱们能不看,这颗黑痣咱们得记着。”
“就是这人放火烧了魏府?”有兵卒小声说:“就这小子一个人啊?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八姐夫想想自己跟谢九欢两个人,在魏府放两把火的事,清清嗓子,八姐夫:“这人也许本事大呢?咱们就负责抓人,其他的人咱们管不了。”
兵卒们纷纷点头,王头儿这话说的没错。
“都警醒些,”八姐夫又说了一句。
兵卒们又齐声领命,也不知道他们得这样熬到什么时候,就且熬着吧。
八姐夫心里乱,放火烧魏府,画相上这人,是不是秦国公府的人啊?这要是秦国公府的人,那不是自己人了吗?那要是遇上了,我抓是不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是想放水,也放不了啊。八姐夫都快愁死了,他还找不到人商量。
熊家人要是看见了这张画相,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京城的这帮子兵要抓的哪是凶徒啊,这明明是他们家二公子嘛!
“我九姨子回门那天,我得请假,”八姐夫又跟手下兵卒们说:“天亮了,我就找徐将军请假去。”
说起王头儿的九姨子,兵卒们就来劲了,这不比抓凶徒有意思多了?
“九姑娘……”
“什么九姑娘,”八姐夫瞪手下这兵卒一眼,“她现在是九姑奶奶了,嗯,秦国公府的四少奶奶。”
“哦对对,九姑奶奶,”兵卒们马上改口。
“我得去请假,徐将军在前头街上吧?”八姐夫问。
有兵卒说:“好像是。”
八姐夫整整身上的盔甲,说:“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前边找徐将军聊聊去。”
这条街上,就八姐夫的官最大,他说要去找顶头上司徐捷还徐将军,谁还能拦着他?
看着八姐夫大步流星地走了,就有兵卒嘀咕,王头儿现在跟秦国公府的四少爷成了连襟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升官了?
“这也是九姑娘拿命挣来的,”听着同伴们的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隐隐透着嫉妒的,就有跟八姐夫关系好的校尉开口道:“你们这会儿倒是羡慕了,九姑娘刚订亲那会儿,你们是怎么说的?”
兵卒们就不开口了,那时候他们得在看,是林四少爷克死了谢九姑娘,还是谢九姑娘这个棺材子克到林四少爷呢。
谢九欢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身上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见鬼了,谢九欢停下来四下里看看,街上还是只有兵卒在巡逻,没有别人了。我怎么感觉一股寒气呢?谢九欢再次四下里看看,街两旁的房子里都没有灯光,也听不见人声,真是见鬼了!
谢九欢一路跑回家,趴在墙头往家里看看,家里人还是都在睡觉,谢九欢便又顶着一身炸毛,往金婆婆的家里跑。
“喵,喵呜!”蹲在金婆婆家的墙头上,谢九欢冲院子里连叫了好几声。
金婆婆没睡呢,老太太盘腿坐在床榻上,听见外头猫叫,老太太就抬手摸一下,在她身旁趴着的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