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诸多修士，二人在老者的带领下一同入内。
苏定方不敢先行，侧身于楚宁左侧身后半步，布满褶皱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前辈，前辈夫人，这边请.......”
诸多弟子行礼之后，随三退散开来。
此刻，叶清涟也是尽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恢弘至极地虚空帝城。
虚空大道道统所在，周遭充斥浓重虚空之力，漆黑天幕笼罩之下，呈现一股紫黑的色泽，最为恢弘的莫过于面前那座虚空大殿，拔地而起不能窥其高，最顶端乃是通往一座光怪陆离的虚空之地。
瑰丽建筑纷呈，囚龙缚凤只做车撵，在下界能搅动风云的存在在此地，无非只是用来拉车的工具，而且那层次显然不输先前所见到的那条真龙，奢华到了极致，可纵然这般奢华，可在那名为苏定方的老者眼中，却是平平无奇，甚至把重心全部放在了她和楚宁的身上......不，只是楚宁的身上。
叶清涟此刻感觉到世界观都在被撕裂！
楚宁的强大果然远超了她的想象。
“之前倒未听说前辈有夫人，实乃前辈踪迹神鬼莫测，不可知不可量，在下这次并未准备对夫人的礼物，这就差人去准备。”
叶清涟一言就听出了这话的意思。
对于这种存在，故意说出没有准备的礼物，现在去准备，不就是想借此落楚宁一个人情，让楚宁清楚这老头还是很在意她的身份，就是刻意为之的？
真要是没准备，偷摸去准备一份肯定来的及，可就是如此说着，不失礼数和尊敬，就是想悄无声息地拉近关系。
这种说法，只有对待极致的上位者才会做出的，一种极为谦卑的手段。
叶清涟思索片刻，觉得这种事情倒也不必，开口谢绝了苏定方的好意。
“此次我不过和夫君一同出行游历罢了，老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苏定方闻言急忙摇头，赔笑开口：“在下岂能当得起夫人如此称呼，能得二位一同拜访此我虚空帝城，礼数还是要讲的，夫人千万不要客气。”
都这么说了，叶清涟实在是没办法拒绝。
楚宁也是微微笑着：“是我麻烦你的事情比较多，其实也不用。”
苏定方笑了笑，迎接二人入住大殿之内。
此地，向外而视，可一览整个帝城风貌。
只是坐在这个位置的叶清涟就感觉到头晕目眩了起来，但还是极力保持庄重和气度。
不能给楚宁丢人，不然回去要被笑话了......
这地方，比起她的皇城不知道恢弘了多少啊......
眼前这老者，只怕在这帝城之中，也是最高的存在了。
但他好像提前就知道楚宁要来，早就做好准备了？
是有什么事情？
老者站在殿下，佝偻着身躯，脸上露出笑容。
“在下闭关万年之久，前不久是察觉到前辈才特地出关，没想到这一出关便是碰上了许多事情。”
“前辈是否听过不久前，八位大帝联手攻伐剑道大帝之事？”
苏定方并未一上来就进入话题询问修为的事情，不然实在目的性太强了。
这样的存在到来，真要是一开口就是这种事情，怕是会惹人生厌。
谁不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就算是身居高位多年，见到这样的存在，该谦卑还是要有的。
楚宁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倒是做过一个梦。
“红衣大帝？自爆而亡？”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是此人，那人早年为剑道大帝，杀力通天，听闻早就有所洞悉大帝之上的境界，但多数大帝都觉得她突破之后会独裁天地斩尽天下道统，于是出手。”
“但老夫以为，那剑道大帝一心向道，并不会如此，只是等我出关之后，她便是已经陨落，世间因此少了一位大帝，真是可惜。”
楚宁略微思索，回忆着那梦境，开始推演此事的脉络。
其实这种势力争锋的事情他本不在意。
可毕竟是梦到过，当时没有多注意，没想到是真实发生的。
红衣剑道大帝，的确是窥探到了大帝之上的风景，但还没来及修行，就是被八位大帝联手斩杀。
眼前的苏定方倒是没有出手，但就算他要站在那女子的一方，估计也改变不了结局。
不过这位大帝挺猛的，一个人被八人围攻甚至还能不落下风，重伤了好几位。
而后老者又是笑着说了最近发生的很多趣事，眼见时机成熟，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在下自幼修行，在修行到大帝之前，其实都不曾碰到过什么门槛，也能看得到自己的道路，但成就大帝之后这么多年，都是不曾窥探到半点更高境界的门槛。”
“不光在下，其余大帝其实也在尝试，甚至都觉得大帝之上不曾有境界出现，可自从遇到了前辈，才发现大帝之上亦有层次。”
叶清涟闻言一滞。
意思是，在这个世界上，大帝之上的境界其实没有，或者说不被人所知。
只有楚宁？
那这真的是怎么都别想超过了......
楚宁闻言，随意解释道：“十位大帝，各自掌控天地的一条规则，入此境界可称天地共认的规则化身，杀力实力皆为此方天地极致。”
“若你要追求更高的境界，便是要把视角放的更高一些，你以你的视角去洞悉世界，只能是受到此方天地的局限，不要局限自身的理解在你所掌控的规则之上，即便是到了极致，也只能感受到如今规则的极致，而并非更高的境界。”